其实这次不算是个人,当老板回去,还留Anda在医院待命。陈文港和她两个人之间客客气气,但几乎没有吃饭喝水之外交流。她只帮忙办些手续之类,至于照顾他是医生和护士职责。霍念生这个助理为人周到,也绝对公事公办,不会多说半个无关字。
陈文港也不需要和谁
聊天就是。
他大部分时候保持缄默,不管医生跟他讲病情伤势,还是制定治疗计划,他都只是听着,点头同意,到这个年纪,总不可能再害怕打针输液。至于□□上疼痛,已经麻木不觉。
天色黯淡下来,护士送来清淡病号餐。
住院没什好收拾,饶是如此,折腾到前往医院时候已经是半晌午。陈文港上车,霍念生提前给他打开车门,自己绕到另边。他简直该受宠若惊,没想到这位霍少爷还有心亲自陪他就医。司机握着方向盘,跟雇主打个招呼。
霍念生看眼陈文港:走吧。
昨天司机去码头区把租房子退,又把陈文港东西带过来——其实没有多少,脸盆牙缸那些就不要,剩下只有几件衣服和个人证件,只26寸行李箱够装。
路上风景倒退,陈文港莫名想起小时候某个冬天。
他连着几天高烧不退,父亲抱他去儿童医院。大部分小朋友都是母亲抱在怀里,看诊医生下意识往抱孩子男人身后看:“孩子妈妈呢?她没来?要问孩子详细情况。”
病房是个高级套间,两室厅,安全起见,门上没有装锁,屋里窗户也只能开条缝。
烧太久,诊断是肺炎,父亲工作忙,不能天天待在医院,托护士多加照看。记忆里护士都对他很温柔,虽然他家长不在,也受到周到照顾。有个盘着头发圆脸小护士,长得很像邻家姐姐,每天会给他根棒棒糖。
但对住院印象还是害怕居多,应该没有几个小孩不怕去医院,刺眼白墙,到处飘着消毒水味,护士端来冰冷铁盒,凉嗖嗖酒精,针头把药液抽进去又推出串泪珠……
陈文港想起那时候,他独自在医院住很久院,具体多久已经没概念,毕竟年纪小,只是天天盼着回家,盼着爸爸来接,盼着不用打针输液,望眼欲穿,感觉要等上辈子。
私立医院没有那浓重消毒水味。
主体装修以暖色调为主,布置得简洁温馨,甚至有点像酒店,只是无障碍设施更齐全。检查也不需要排队,花下午时间,这边搞完,那边Anda已经办好住院手续。霍念生问“你个人行不行”时候,这句话让陈文港又次想起父亲。两个完全不同人在完全不同情况下说样话。霍念生留他在这里住院,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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