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被放回原处。仍旧
坐卧，室内却忽然陷入沉默
旋涡。
半晌，傅金池道：“既然睡不着，那不如聊聊天。”
严子书靠在床上：“聊哪方面？”
傅金池便道：“老规矩吧，你先问。”
严子书想
片刻，终于有机会说：“你最近遇到麻烦？”
“可以去查监控。不过他如果不傻，可能已经想办法把录像删，要费点儿功夫。”
“下巴上有两颗痣那个。”严子书说，“有没有证据无所谓，
自己想办法。”
“看你才是不消停。”傅金池哭笑不得，“都这样，躺着吧，回头去找他讲理。”
这时要有个外人在场，听见他们俩对话，算是妥妥狼狈为*。
过个多小时，点滴输完，重新把医生叫回来起针。傅金池直守着严子书，吃饭叫金凤台外送，当然，外送指是秘书Lily外出跑趟腿，把食盒给他送到家里。
子书扫眼，头还晕，但理智已经复位，“有心。”
“还有就是。”傅金池俯过身来，胳膊肘撑在床边，有些歉意，“现在还不能动傅晓羽。”
严子书意会，哑声道：“因为你不能得罪傅三叔
？”
傅金池笑笑：“目前是可以这理解。”
严子书听懂，省略主语里包括两个人：不仅傅金池不能动手，他也暂时不能去找傅晓羽讨回公道。毕竟在傅三叔看来，严子书是傅金池人，他举动也代表傅金池态度。
他原本想问“你最近去哪”，“你去做什”，到底傅晓羽说那件刨坟事，让他很难不放在心上，可直接问又怕过于冒犯
严子书还说他：“随便点个外卖就可以，还让她跑那远。”
傅金池却笑道：“不在时候她又没什事做，难道发那多工资养闲人吗？”
严子书想知道他去哪。
窗外天空低垂有如幕布，朔风凛冽，卷着枯枝敲打在玻璃上，咔哒作响。
这种灰暗阴冷天气，尤宜躲在家里睡觉。严子书精神不济，吃点东西又犯困，却因为头疼睡不着，作用于神经药物，多半有许多后遗症，他只好开口，问家庭医生那里有没有安定，傅金池却喂他杯温水，说是药三分毒，不要用那多，多喝点水加快代谢。
气急之下打巴掌，也是人之常情，傅三叔可能还会不疼不痒地替儿子道个歉。
但不能真撕破脸，否则会让傅金池失去个塑料盟友支持。
“但你说‘还’——”他轻轻哂笑，“你该不会有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黑名单吧？”
傅金池笑而不语地默认，指指自己心口。他当然有。
“你可真是……”严子书吞下后半句，冷冷地想想，“但还有个调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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