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衣是她这几天成果,冬天快来,他厚点衣服除那件新中山装之外,别无他物。但是中山装还是新,他又无法穿出去,每天只穿着破旧长袖衫到处晃荡干活,寒碜又狼狈。
怎看都不像是兜里有巨款男人,这低调程度简直令她叹服。
赵兰香哪里知道,这个男人天生冒险进取心,促使他把全部身价股脑地都投进养猪场里呢?
贺松柏漆黑眼忍不住流露出柔软,他点点头,从善如流地把对象亲手做衣服穿在身上。
对象给他做大衣是已经“准备体面”,直接穿就可以。越破他穿得越安心,“破大衣”外边面料被磨得旧旧,破几个“洞”,又打好些个补丁,灰扑扑。然而里边却是
“你最近早出晚归,家里很多事你都不知道。和大姐在捯饬着做衣服,让她给搭把手干活。”
“是吗?”贺松柏有些惊讶。
他知道这个婆娘总是有那多主意。
她能让他大姐心甘情愿地干这份活、挣这份钱,还悄悄地没个动静,这令他很诧异。
贺松柏从开始决定做投机倒把事之时,除知会阿婆声,就没打算告诉他大姐这件事,想直瞒到底。因为他知道自家大姐死心眼,不够灵活,告诉她反而是阻力。
枝条手停滞片刻,接过对象递来崭新牙刷。
他含糊地说:“你起得那早?”
阵冰冷冷寒风刮来,赵兰香忍不住把脖子缩进围巾里,她看着蹲在屋檐下男人依旧穿着单薄破旧长袖衫,说:“时间还早,你不着急着去干活吧,跟来房里趟好吗?”
冬天昼短夜长,天亮得迟,加上天气寒冷村民们基本上都乐意窝在家里不爱走动,贺松柏可以不必像夏天那会紧赶慢赶地赶着深更半夜出发。
贺松柏听见对象这要求,哪里敢有不同意。他抓紧动作,洗漱完去她屋里。
他无法想象大姐帮着对象块做衣服情景。
贺松柏嘴唇蠕动下,想要开口问对象大姐啥反应。
在他看来,大姐要知道他干这件事,估计要把他脑袋都捶破才肯消气。这个谋生活计毕竟是不光彩,他们家名声本来就不好。
赵兰香说:“别傻愣着,穿起来试试看?”
她拍拍手里大衣,递给男人。
女人屋子飘来股暖香,有些气闷又无比温暖。
贺松柏有阵子没有来对象这里,见她屋子里添许多新改动,有些意外。
赵兰香脱下外套,从柜子里取出块深黑色家伙出来,当着贺松柏面拍拍抖着展开它。
这是件棉大衣。
贺松柏黝黑眼睛微微闪,暗沉而有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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