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行简此人明达善谋,能断大事,宏略大度,有帝王之量。但此人好大喜功,重名。”
“他得位不正,又以自己妻子为饵,可谓小人行径。即位后必想方设法作出番事业来,来堵住悠悠众口,以此向天下宣告,自己才是真龙天子。”
“只是如今大雍已经不起他这般折腾……”
牧临川他折腾来折腾去,总归是折腾这些吃得肥头大耳门阀士族,对着这些假名士开刀。虽然说不上是爱民如子吧,却也不是那等为满足自己穷奢极欲,而压榨百姓,bao君。
相反,他物质欲望可谓是淡到极点,不论是山珍海味还是粗茶淡饭,在他眼里几乎没有分文区别。
“若此战输怎办?”
寒风吹动窗子,呼啦声倒灌入室内,吹动烛火打着旋儿飘摇不止。
寒光照得未消融残雪亮堂堂片,众人心里也是如明镜般,心知肚明,微生寒意。
大雍建国以来,历经战乱,“国政迭移于乱人,禁兵外散于四方”。
王城宿卫寡弱,四军、五校不少将领皆是“有将无兵”,宿卫中军除“二卫”外已形同虚设。
怕反倒是引狼入室,到时候狼多肉少,这上京还不够他们分吃。”
“而今,却更担心那位长乐王妃。”
又看向在座几位中军将领,蹙眉道:“你等耐心提防着长乐王妃些。长乐王此人狼子野心,心狠手辣,开战前夕竟然将自己妻子送至上京……”
“能做出这种事,以自己妻子为饵,”全珏冷笑道,“还有什是他做不出?”
“老夫心里实在有些不安。”
若是有人能引导他向善,未尝不会长成个明君。
“陛下虽顽劣不堪,却心思明澈,早早看出国朝弊病。”
知晓国之大蠹,无非豪门,便有意制裁门阀,推行统。
这点也表现在牧临川这些心腹身份上,他们大多有个共同特点,要不是出生寒门,要不就是末等士族,亦或者是像刘季舒之流心怀天下名士,更甚者,
整个上京,所能支配中军总兵力不过两三余万人。
他们毕竟只是文臣,而非武将,手下无兵可用,就算磨烂嘴皮子也无济于事。
众人沉默瞬。
“看,长乐王若是真……”对方含糊道,“也不失为个明主。”
“此事休要再提,你都是陛下心腹重臣,岂能说这种话。陛下再顽劣,也是先皇嫡子,更是你等人君主。”
窗外,更鼓沉沉,烛火照着窗牖,反射出泠泠寒光来。
月天色,虽至夜半,却依然打眼得恍若白昼。
忽而有人开口,迟疑地问。
“荆州兵精粮足,如今上京可调配宿卫亲兵不过两三余万……若是……”
缄默良久,终是将这句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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