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隐忍着极大痛苦,可在看到她这刻,还是勾起唇角,满意笑。
他从杨岁家回来后,很累,但睡不着。
幸
她根本就来不及感知疼痛,便立马又手忙脚乱爬起来,奔到柏寒知身边。
“柏寒知柏寒知”
杨岁声音在发抖。
她跪在他面前,双手去捧他脸。
他头发已经被剃掉,头皮只剩下短硬黑茬儿。她去捧他脸时,手心无意扫过他后脑,很扎。
杨岁让司机把她放到路边,她付车钱,下车便朝公寓狂奔。
上楼,她已经满头大汗,更多是被吓出来冷汗,她颤抖着手去指纹解锁。
打开门,扑面而来是股浓烈烟酒气息。
屋子里应该可以用乌烟瘴气,片狼藉来形容。
柏寒知正躺在地板上,向来挺拔如松身躯此刻却蜷缩成团,他捂着胃,脸色苍白如纸,就连唇色都淡得几近透明,痛苦拧着眉头。
手机喊他:“柏寒知,你听得到吗?你听得到吗?”
柏寒知没有说话,就连呼吸声都渐渐微弱下去。
杨岁被吓得大哭起来,无助央求:“柏寒知,你说说话,你跟说说话吧,别吓”
她只能拼命跑,不停跑,“你是不是故意!你就是骗对吧!你就是故意吓是不是!”
她多希望柏寒知能说句“是”,如果真是故意骗她,想让她担心,她可以保证,绝对不会生他气。
她想将他扶起来,可他实在人高马大,她根本就弄不动。
她在来路上虽然不知道柏寒知到底发生什事,但她已经叫救护车。
她摸出手机,又给120打电话,想催促救护车快点来。
眼泪不停往下掉,她除哭还是哭。
柏寒知紧闭眼皮忽而动动,浓密睫毛颤两下,随后吃力掀开眼皮。
而他身边乱七八糟摆十几个酒瓶,有啤酒和洋酒,都是空。
地毯上湿大半,有暗红血迹。
沙发脚下除密密麻麻烟头,还有个剃头发电推剪然后就是堆被剃掉金发。
杨岁看到柏寒知躺在地上,像是已经不省人事,但手中仍旧紧紧握着手机。
她几乎瞬间冲过去,可已经被吓得腿软,刚出去没几步就个踉跄栽倒在地,“咚”声,膝盖在地板上碰撞。
可偏偏柏寒知就是什都不说,点动静都没有。
她终于跑过那个最堵路口,打到辆出租车。
报柏寒知公寓地址。
这路上杨岁直都在催促司机开快点,杨岁哭成泪人,上气不接下气。司机也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不由加快速度。
柏寒知家公寓就在学校附近,而且又正处于市中心,堵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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