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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晚。”周凭在呼啸北风中断断续续地说,“本来周前……”
“阿伊芙还什都不懂。”陆新宜呆呆站着,不挣扎也不动。
他脸被周凭按在肩窝,只有头顶头发被风吹乱,眼泪不断地流,终于找到个可以说话人似开口,“伊万从没告诉过她要走事情,三天前,离开那天晚上,他们给阿伊芙喝安眠药,是睡在箱子里被带出村庄。”
“这是最好。”他松松抓着周凭大衣后腰处衣料,眼泪流很凶,周凭却感觉不到他依赖,声音也与情绪脱节似平稳,“至少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感到害怕。她胆子很大,但还没大到那种程度。”
拉住陆新宜手,发出几个短促音节。
“对,他们走。”陆新宜忍不住眼角笑意,“爷爷,把银勺给阿伊芙叫她带走,这样她就不会忘记。”
句话还没说完,村庄里突然响起整个村镇都能听得到激烈枪声。
未到中午,就传来消息,缉毒警突破村庄,全村共165人全部因武力拘捕而遭枪杀。镇上所有听到消息人都在第瞬间流下眼泪,滚烫液体划过常年经受北风冷白皮肤。
陆新宜推杰伊到窗口,看他用盲眼空洞地望着辆辆防弹车呼啸而去。
两个人坐在个背风墙角,周凭坐在地上,陆新宜坐在他怀里。
他瘦那多,周凭把他抱在怀里,脱下大衣裹在他身上,尽力为他挡着风,心里抽紧得疼,想他怎瘦这多,听底下人汇报他被关在地窖时心情距离现在已经过去太久,周凭第二次生出恨不得杀自己冲动。
陆新宜哭很久,哭得头痛脸肿,哭到失声。
但他也只是哭,旁若无人地哭,周凭抱紧他时没有挣扎,也再没有更多,针对周凭这个人交流。
好像这个时候可以是任何个陌生人,在伊万家下葬后,
杉树林里,白头翁呼啦啦地蹿起来飞高又落低,第二天,陆新宜在死人堆里找出伊万、薇拉和阿伊芙尸体。
不同于其他人各式各样死状,他们三个不论大人还是小孩,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全被军用绳索紧紧捆着,眉心点炸裂伤口,因为阿伊芙脸太小,那颗子弹几乎毁她整张脸。
他们趁着夜色逃出村庄,却紧接着踏进埋伏在周边缉毒警手里。
每个人都知道,伊万家死于单方面屠杀。每个人也都知道,因为这场屠杀是由带来正义人施加,所以变得无从辩驳。
毕竟就在临死前,他们手上还沾着大量□□残留物,曾经制造出产物造成无数家庭裂解和无数生命终止,在正义法庭上,他们毫无疑问会被判处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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