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文昌心情可谓百转千回,张钊留在客厅陪祝墨,他跟进厨房帮
不想动,人生没有意义,自己无是处。产后抑郁症,每天如何活下去都要靠找理由,简单家务对她都是翻山越岭。她靠药物撑着自己,照顾女儿,关注儿子病情。
她付出这多,小杰不仅没有康复,反而加重。自己照顾墨墨有心无力,让孩子摔在楼梯上,后脑勺个大包。
“你干什?赵雪?赵雪!”祝振海看她拖着扫把朝玄关去。这个背影,不像平时他认识赵雪,“当心!”
赵雪凄厉地尖叫声,太凄厉以至于听不出是男还是女,像块木头因为过度弯曲瞬间绷断。她把佛像砸,天眼原石碎落地,随之碎掉,还有她卑微爱情。
薛业带着他们回到出租屋,比起担心杰哥,他更担心祝墨。
比。
赵雪试图控制自己情绪。祝振海对女人,有格外忍让和照顾,谈情说爱时候也很温柔。相识那年小杰6岁,结婚时小杰已经8岁,他让孩子叫自己妈妈。
小杰脾气不好,和自己顶嘴,他会逼着孩子道歉。和他顶撞,他却笑之。
父子俩,男人之间,没必要道歉。女人才需要道歉,因为女人太娇气,没法和男人比。
这种对女人格外照顾背后,是祝振海对性别区别对待。他不支持女运动员练散打,因为女运动员容易受伤,他会把任务艰巨工作交给男职员,因为女职员情绪脆弱。
“饿不饿?”他打开餐盒,“杰哥买,中午还是热,现在凉。”
祝墨用手指碰碰,怯怯地重复着:“凉,小蛋饺凉。”
“是凉。”薛业不太会哄小孩,蹲下问,“热下再吃?”
祝墨说声好,等薛业站起来,她又说声谢谢哥哥。等薛业回过身,陶文昌和张钊愣在桌边,看着两个相框不敢吱声。
“这个……先盖上吧。”薛业把相框反扣,“小孩看见不好,去热饭,你们吃不吃?”
儿子带着女儿跑,祝振海不允许自己去找,去报警,他怕事情闹大,怕所有人都知道,他有个同性恋运动员儿子。
赵雪疲惫地坐下来,副站累样子。什都不想做,以往爱好也提不起兴趣,连笑都觉得累。每天都非常累,明明什都没干,精力就耗尽。她用不断给自己洗脑方式,对儿子好,甚至在儿子刚患病时候,许多治疗方案都是她出。
可是他怎就看不到父母苦心,非要喜欢男生呢?
为什儿子非要喜欢男生呢?为什儿子就是不痊愈呢?
生活没有快乐。从产前抑郁症开始,赵雪已经不懂快乐意义。她快乐过,因为女儿降生,但那些快乐被小杰病,自己病,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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