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尧:“……”
徐致远哼了一声,伸手,将他头上的羽毛碎屑摘下来,吹走,转身离去了。
俞尧疑惑,出口提醒道:“你不是落了东西回来取么?怎么不捡回来就走。”
徐致远的声音很远,带着幽怨,道:“落了个榆木脑袋的小叔叔,刚捡回来。”
……
“行吧。”徐致远其实没落什么东西,他往里面走着,想进去走一圈装装样子,但是俞尧唤住了他。
“致远,”俞尧问道,“那和你一起看电影的,是你的男朋友么。”
徐致远的心跳霎时脱了轨,仿佛隔着呼出热气,看什么都朦胧不真切。他把激动的心情压下去,笑道:“小叔叔,为什么这么问。”
这对话似曾相识,徐致远煞有介事地蹭着下巴,脑中想着:“哦,我好像也问过。”
俞尧不答,幽幽地盯着他看。
但是傅书白心知肚明,奄奄道:“你来的时候带东西了吗?什么东西能落下?脑子吗。”
“我说落下就是落下了,你在这等我一会儿。”他看着莞尔笑着的裴禛,说道,“你无聊的话跟他聊天解解闷呗,正好一个神棍一个庸医,聊得来。”
傅书白:“……”
……
徐致远正好在门口撞上取围巾回来的俞尧。他的下半张脸埋在厚实的围巾里,露出来的只有漂亮的眼睛和额头,像只该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柔玉。
西餐厅里,有女人在弹钢琴。
漂亮的演奏者穿着优雅的灰旗袍,刺绣牡丹在腰间开着,她手指跃动的时候,仿佛有风在吹花瓣
他清了清嗓子,学着俞尧曾经的语气说道:“咳,尧儿,你好像对我和傅同学的关系有什么误解……”
“我……不会反对你,但是如果你想认真,要慎重考虑。”俞尧垂下睫毛来,停顿了一下,无奈道,“我暂时不会跟镇平安荣说,但倘若你考虑好了的话,我可以帮你说情……”
“不对不对……你这不对,”徐致远嘶了一声,眉头蹙起来,又凭着高大的身材把俞尧逼到角落,说道,“你接下来应该说,你为什么会误会,然后我解释误会,你我再争论一番,化解矛盾——小叔叔,吃醋应该是这么吃的。”
“……你不要靠这么近,”俞尧轻轻把靠上来的他推开,嗔怪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吃醋。”
“尧儿,”徐致远发愁道,“你说庸医是全淮城最好的内科医生……我看你是全淮城品种最纯的榆树木头。”
他头发上沾了一点不知哪里来的羽毛绒。
徐致远看着他时心中一跳,俞尧往哪移他便往哪移着挡路。
俞尧声音裹在围巾里,闷闷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徐致远道,“我就想问问你真不来和我们吃饭嘛,你可以……把庸医一起邀来。”
俞尧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