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徐致远看向他,忍不住
“我女儿。”裴禛说。
徐致远想起傅书白的话来,留意了一下裴禛的手指,果然发现了一枚样式平平的银戒指。
裴禛笑着:“本来今天是要陪她出去游玩的,但’治病救人‘要紧,于是耽搁一会儿,让她等等我。”
女孩被父亲摸着头顶,乖巧地“嗯”了一声。
徐致远感觉自己好像个罪魁祸首一样,掖了掖被子,问道:“她母亲呢。”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裴禛道,“我难道还能下毒害你吗。”
钢笔好像没墨水了,裴禛轻声叫那小姑娘把窗台上的墨水瓶拿来,女孩子乖巧地去做了。
“还真说不定。”徐致远道。
裴禛莞尔摇头,今天的徐致远是他的病人,他就不多计较口舌之争了。
无聊了好一会儿,徐致远看着裴禛,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下一句:“跟他商量个什么?哪有老子跟儿子低头的道理。”
徐太太看着徐镇平的背影叹气,说道,“你起来吧徐致远,可别负了阿尧给你好意求情。待会必须去跟岳老诚心道个歉。请不请他回来继续教你……就看你的意愿了。”
徐致远久久不语。
徐太太又叫了一遍:“徐致远?”
俞尧的袖子都被徐致远拽得变了形,见他不说话,出声提醒道:“致远?”
“去世了。”
徐致远一噎,心中后悔起来,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那女孩,却见她神色如常。
“不用担心,她知道。”裴禛说。
庸医还那么年轻,妻子去世必然是因为意外了,徐致远心想。他欲问,但又觉得揭人家伤疤不好,于是怀着满满的好奇闭嘴了。
但裴禛好像毫不避讳似的,也看透了徐致远的好奇心,说道:“……因为癌症。”
裴禛将双腿一搭,双臂盘在胸前:“我本来今天休息,现在受阿尧之托看着你。”
俞尧将徐致远安顿好便去学校了,还比平时迟到了半个时辰。
徐致远一想起俞尧早上说的那番话,就羞耻得红耳朵,胡思乱想着把被单拧起了一个褶。
裴禛“无微不至”地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问道:“少爷不舒服?”
“没,”徐致远迅速恢复常态,与那一直盯着他看到小女孩对上了视线。他问道:“这小孩是谁。”
“小叔叔……”徐致远终于是忍不住,虚弱道,“我肚子疼。”
……
“急性肠胃炎,小少爷,以后尽量不要酗酒过度,”裴禛拿下夹在衣服前胸的钢笔,写了什么,说道,“你们叔侄都一个毛病,不把自己的胃当回事。”
屋里还有一个小女孩安静地在高凳子上坐着,瞪着大眼睛看徐致远。
徐致远吃了些药物,正输着液,疼痛缓解了大半,可跟裴禛共处一室,心里比胃里还要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