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眼睛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听见他们谈完了,才开口说话,她抓住父亲的衣角,说:“阿尧一会儿不和我们一起来嘛?”
“他……”
徐致远笑道:“他今天没有时间,乖。”
小女孩点点头,怕俞尧以后也不来了似的,忍不住抬起头来跟裴禛说了一句:“……阿尧特别好,他昨天有给我买糖吃。”
“嗯,”裴禛摸摸她的头之后,双手插进口袋,叹气,似是故意挑衅徐致远似的,笑道,“没办法,这
裴禛摇头不语。
徐致远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心中还是了解一二的。若是来者的目的真的是为了他的钱与地位,他也不敢将女儿和尚长的半生交付给这位伴侣。若是真能够遇见独立而自尊的女士,他也是无法奉献对等的情感付出的。
这样的女人应该值得更好更专一的伴侣,而不是放不下亡妻和旧情的裴禛。
有一支玫瑰,面对着千万未知的人,和有千多玫瑰,面前只有注定的一个人。前者胜在自在,输在迷茫。后者胜在踏实,可倘若这个注定之人与己并不契合,便把一辈子都输在了牢笼。
徐致远想,这好像分别就是他们年轻人呼吁的自由恋爱,和老一辈的包办婚姻。
道,“可你不是医生么……”
裴禛云淡风轻地一笑,声音飘渺得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没来得及。”
这四个字好像生长着一种无力感,沉淀了许多雁去花落的故事结尾,不用起因缘由,只是这么说一声,就让听者心知肚明了。
徐致远蹭了蹭鼻尖,说道:“抱歉。”
“没事。”裴禛道。
“或许吧……”裴禛转了转戒指,笑道,“路很长,我还不着急。”
徐致远用下巴指了指戒指,说:“你什么时候能把它摘下来,什么时候就找到了。”
“少爷懂得还挺多,”裴禛哭笑不得,“老气横秋”地说道,“没有经历过的年轻人,总是喜欢在感情方面纸上谈兵。”
“我就算经历了也比你强,”徐致远哼道,“少爷从来不在一棵树上吊死。”
裴禛挑眉:“等你过了二十岁再来说吧。”
“可……你很年轻,”徐致远莫名地升起了关心之意,看着小姑娘,说,“……她还很小。”
“是啊,家里需要一位女主人,所以我常去相亲,”裴禛笑道,“不然少爷以为,那天让你吃醋的玫瑰花是哪来的?”
徐致远脸一黑:“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吃醋。”
“但是很遗憾,”裴禛继续道,“并没有找到新的伴侣。”
“你有钱有地位,长得……还算可以。”徐致远大大方方地偏颇道,“虽然,咳……也不至于找不到一个女人吧。”徐致远是想说“虽然带着一个孩子”,但想到小姑娘的眼睛还清凌凌的看着他,便忍住没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