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窝在个被窝里睡觉,李举忍不住问:“爸爸,那妈妈到底是干什?”
李砚堂说:“你没有妈妈。”
李举好奇:“那是怎来?”
李砚堂说:“你是生。”
李举静会儿,说:“可是你男。”
自此便把保姆辞退,父子俩真正开始相依为命。
李举脖子上挂绳子拴着家里钥匙,半年之后他学会在父亲实在腾不出空时自己找到学校去,踮起脚在食堂用饭卡买饭等父亲起来吃,他学会如何使用洗衣机,然后踩着小凳子捞衣服晾起来,他学会在打雷时拔掉家里所有电器插头,学会如何检查煤气瓶阀门是否关好。
李砚堂有个女同事,离婚之后孩子跟男方,见这对父子可怜,又对李砚堂有爱慕之意,便想照顾这个小孩,帮父子俩做做家务。
李举警觉起来,有天他放学回家发现这个阿姨已经在他家里把饭都做好,他大吃惊,睡觉时质问李砚堂为什要把家里钥匙给别人。
李砚堂说,这个阿姨是好心。
命根子,丢不得!
李砚堂当时正在实验室收拾用具,接电话,手里烧瓶应声落地,下楼时三五个台阶并起踩,撞到同事都没想起来道歉。
李举个人背着小书包沿着每天走得那条路回家,到家才发现自己没有钥匙,托着下巴坐在楼梯口等。
他们住这个小区是学校员工宿舍楼,老楼房,还有几个老教师住着。有位住李砚堂楼上,见李举坐在楼梯口,连忙给李砚堂打电话说李老师你别找啦,快回来吧,孩子在家呢。
李砚堂很快跑回来,进门见楼梯上坐着小小人,下子便松懈下来,扶着墙站不稳。
李
李举说,她才不是好心,她想当后妈。
李砚堂心里好笑,说,你还知道后妈呀?
李举当然知道后妈,他在幼儿园最好朋友,隔壁街区蹦蹦,他爸就给他找个后妈,可坏,当着他爸爸面对他很好,背地里却对他很坏,给他带到学校来香蕉都是烂掉,还拿针扎蹦蹦呢。
李砚堂见他真紧张,便保证说,她肯定不能是你后妈,你放心,你永远不会有后妈。
李举放心,父亲说话向言九鼎。
李举见父亲靠在墙上半天不动,走过来诧异叫声爸爸。
李砚堂把就将他搂在怀里,紧紧抱着,把脸埋在他小小肩膀上,好会儿都没有其它动作。
李举模糊是知道自己把父亲吓坏,不敢再说什,等着挨揍。李砚堂对他严厉得很,并不是没有揍过他。
但这次没有,等很久,李举才听到他父亲哑着声音说:“下次,等着爸爸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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