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清总是猜不透君鹤,这人偏执又病态,谁都不曾走近他内心真正的世界。
“你要死就好好死,这样半死不活装可怜给谁看?”
许临清盯着君鹤包扎得严严实实的脑袋,拿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听医生说,君鹤的头骨裂了,里面堆满的淤血,需要一点点清理出来,而且百分百会留下后遗症。
许临清天马行空地想着,君鹤是会失忆,还是会变成傻子?
如若是失忆,他就远走高飞,再也不让君
许临清和她没什么话好讲,两人算不上有多少情意,纵然身体里留着相同的血液,也不过是熟悉一些的陌路人。
“医生说君鹤的脑神经受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许临清如实把情况告知。
君云颔首,隔了好久才把口中酝酿的话说出来,“如果你还想走,我可以帮你。”
许临清沉甸甸地看着她,又转眼看着生命体征微弱的君鹤,苦笑一声,“我倒是宁愿他就这么死了。”
徒留着祸害人间。
59.
深夜的医院依旧人来人往,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疲态。
许临清对医院并不陌生,从许伟到吕锦再到君鹤,每一次都代表着和死神的决斗,不知道谁才能是赢家。
他在陈喆的陪同下等待了三个多小时,才得到君鹤成功脱险的消息。
真是祸害留千年,许临清想。
君云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一声叹息,她现在已显老态,眼尾长出了细纹,也不再是当年盛气凌人的样子,音色平静,“你要是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找我。”
许临清道了声谢,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进病房给查看君鹤的情况。
他无数次盼着君鹤消失,但人真的奄奄一息躺在他面前,他却没有多少快感,反而有种浓浓的化不去的悲哀。
听说君鹤出事的车里,找到了一束香槟玫瑰,他打算用这束花做什么?
单纯买着摆在窗前欣赏,还是想送到他的房门口,试图勾起他的注意力。
君鹤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不知道他在做了那么错事,也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遭到这样的报应呢。
车子是在高速公路上翻车的,初步鉴定是刹车被做了手脚,君鹤树敌颇多,警方一时间也无法立刻找出凶手,只让许临清静待消息。
君鹤如今明面上的亲属关系就只剩下了君云,因此在出事不到八个小时,君云就出现在了许临清的面前。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有两年半之久,君云也早已从在和君鹤争权失败中走出来,她在君家不是全然没有股份,如今倒也混得风生水起,见到许临清,她并没有多少惊讶,许临清和君鹤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她作为为数不多的完全知情人,心里也清楚君鹤不可能轻易放手。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两人还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