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君鹤眨眨眼睛,连他都
“我以为我会死在那里,再也见不到你了。”
许临清看着他无神的眼睛,想说你现在也看不到,但话到嘴边,到底没有说出来,只是用腾出来的手端起桌面上的水,递到君鹤嘴边,冷声命令道,“喝。”
也许是暂时失明的缘故,君鹤两只眼睛不安地飘来派去,半晌才反应过来嘴边有杯子,慢慢张嘴就着许临清的动作喝了一口。
因为是躺着,水漫出去一点儿,君鹤有些狼狈,许临清随时抹了下,拉开椅子坐在床边,一时沉默。
“小叔叔,小叔叔”
鹤记得有他这么一个人,如若变成傻子,那就更好办了,先绑起来打一顿,再二十四小时关在房间里,任凭他哭喊都不给吃喝,以报这几年的仇。
只可惜的是,许临清的想法都没能实现,君鹤是在四天后醒来的,没有失忆,也没有变成傻子,但两只眼睛的视网膜因为撞击而脱落,需要等他身体好转再进行手术。
许临清刚从外头回来,就见到醒来的君鹤呆滞地躺在床上,两只平常总是锐利的眼睛睁着,盯着天花板,却是空洞洞的毫无生气。
听见声响,他很努力地想把头扭过来,但碍于脑袋上包扎得严严实实,只挪动了一点点。
君鹤干涩的唇动了动,用沙哑的声音试探性地问,“小叔叔,是你吗?”
许临清被他有气无力的哀嚎叫的心烦意乱,低斥道,“闭嘴。”
但君鹤正陷入失而复得的狂喜之中,连身体的痛好像都察觉不到了,仅仅是握着许临清的手就觉得很幸福,他用力扯出一个笑容,唇角慢慢沁出了血丝,“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许临清垂眸看着君鹤,想起那几通电话,心脏狠狠地跳了两下。
君鹤叨叨絮絮的,像是现在不把话说完就没有机会再说了,“其实如果我死了的话,小叔叔应该很开心吧,”他顿了顿,语气落寞,“那样就没有人再强迫你了,可是,可是我舍不得死,我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你了,就觉得比死还可怕。”
许临清沉默着,内心并不因为君鹤的话而撼动半分,他知道的,只要君鹤不死,就会和他纠缠一辈子。
许临清缓步走过去,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君鹤却半点反应都没有,他抿了下唇,嗯了声。
如枯木般的君鹤听见他的声音,顿时活了过来,奋力地伸手想要去够许临清,但因为眼睛看不见,手伸出去好几次才终于勾住了许临清的手指,继而急切地紧紧攥住,似乎是怕许临清会逃走。
许临清垂眸看着君鹤惨白的脸,目光落在他眼下那颗小痣上,正想把手抽出来,君鹤开了口。
“小叔叔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语气带着浓浓的委屈,许临清手指微颤,被他用力握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