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心疼地看着他:“前些天,他们又来找你次,你要是想话,就认祖归宗吧……”
“父母?”
老人精神明显不太好,眼睛时睁时闭,但说到许瑞溪父母,脸上怒意却未消减:“当初……他们那狠心地抛弃你,把你扔在雪地里……现在你长大,出息,就想认回去,哪有这
病床上,位身材枯瘦、面色灰白老人正闭眼睡着。
许瑞溪安静地坐着,握住那只满是沟壑手。
许久,病床上老人仿佛感觉到什,微微睁开眼:“孩子……”
“奶奶。”许瑞溪把脸埋进她掌心里。
“奶奶……快不行……”
爱说话。学校里学生们爱起哄,总叫他小哑巴,有些爱捉弄人,还喜欢撕他作业,或是把他书包藏起来。有回,个顽劣小孩把他书包扔在校外颗梧桐树上,他急得满脸通红,为不迟到,自己咬牙爬上五米多高树干,结果却下不来,个人缩在树上直到天黑,最后还是奶奶个人把他寻回来。事隔这过年,许瑞溪始终记得那个漆黑夜晚里,当他听到奶奶心急如焚呼喊声时,终于抑制不住嚎啕大哭样子。
还有他考上大学那年,奶奶可谓是喜忧参半,面乐得合不拢嘴,逢人就夸他争气,面却也为他学费愁白头。许瑞溪从来没想过,这个为他连学校校长都敢破口大骂乡下老太太,有天会为几千块学费急出眼泪来,只因怕自己无能耽误他这个好苗子。
……
“害怕吗?”文斓不知什时候已经和医生谈完,静静站在他身后。
许瑞溪脸色苍白地扭过头。
“不会奶奶,你……你只是生病,你会好起来。小时候生病,你不也是这告诉吗?”许瑞溪哽道,“是不是做什事,让你生气?”
老人握握他手,虚弱地笑下:“们小溪,是天底下最乖孩子,奶奶怎会生气呢?”
许瑞溪眼眶红。
老人望着他,长叹声:“小溪啊,奶奶,其实不是你亲奶奶,你是奶奶捡来孩子。家里电视柜下面,有你亲生父母照片,……骗你,也骗文老板,你父母,其实在你刚上大学那会儿来找过你,没让他们认你。”
许瑞溪微怔。
文斓目光很复杂,似是不忍地拍拍他头,接着打开病房门,轻轻推他把:“别怕,在外面等你,去吧。”
许瑞溪被动地往前走两步,再次回过头,抿嘴看着文斓。
“就不进去。”文斓远远看着他,短促地笑笑。
许瑞溪定定地看他会儿,垂下眼,步步走进病房。
床头监测仪发出“滴——滴——”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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