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得逃出去。
逃出疯子怀抱。
白石看他眼,又站起来,似乎要重新去拿。
裴苍玉把拉住他,白石身上都是汗,他握着白石手腕。
白石停下来,低头看他,左手上源源不断地渗着血,包扎毫无作用。
裴苍玉抬头:“给你包扎,你把腿正回来。”
白石望着他:“都说,伤会好。”
裴苍玉转过头趴在沙发边上,阵阵干呕。
白石左手疼得阵阵抽筋,他骂声,站起来把自己衣服脱下,他身上起层层冷汗,于是他赤/裸着背,坐下来继续倒腾他血淋淋左手。
裴苍玉吐半天什也没吐出来,他头晕脑胀,看着白石拨弄自己手,他伸出手,把桌上白石放下酒拿起来,仰头咕咚咕咚灌完,他什也想不到。
这会儿他终于明白。
白石疯。
裴苍玉颤颤地松开手,看着白石坐下来,面无表情地拆他那左手上乱七八糟绷带。
他们不合时宜地试探,他们自以为是暗恋,他们撕破脸、吵架、打架,彼此不能理解,之后,总还是他们两个,不得不回归平静,不得不靠在起。
无法不妥协。
不妥协怎办呢?裴苍玉愤怒与失望只会变成回旋镖作用在自己身上,白石人如其名,恶面已露,便自岿然不动。
裴苍玉绝望地闭上眼,他遇到个疯子。
就只是单纯地疯而已。
裴苍玉不再挣扎也不再吐,他愣愣地坐在沙发上,因为发烧阵阵发冷又发热,在这个寂静夜晚,空荡荡房子,只有团火乱七八糟地燃烧着,旁边有个自枪疯子,什都干得出来。
裴苍玉转头看白石乱七八糟包起来手,白石毫不在意地站起来,去拿另瓶酒,这会儿他走动起来,完全没有白日里翩翩风度,他头发捋在头顶,眼睛有说不出狂躁感,高大像头苍白野兽,拎着酒朝裴苍玉走回来。
裴苍玉摇摇自己手里酒,发现白石即便重新去拿瓶,也不会从他手里夺。
白石坐下来,咬开瓶盖,要喝时候裴苍玉把夺过来,他看着白石,想知道白石会怎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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