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顾砚试尽各种办法换他夜好眠。但或许能让他睡个好觉也不是顾砚四处搜寻来那些个小妙招小偏方,不是泡脚桶薰衣草精油,而是顾砚这个人本身。
要不然两人分手之后,他照样睡前泡脚、照样在枕头上滴精油,为什点效果都没有呢。
“爸,妈。”沈栖抿下唇,抬眼看看他爸,又看看他妈,手掌死死抵在大腿上,然后朝两人说,“有对象。”——
沈栖:同样是回家……
顾砚:谁叫你不跟回家。
死工资。
沈栖也知道老爸老妈拉扯他长大不容易,他小时候体弱多病,三天两头感冒生病,还经常胃痛,老爸工作不好请假,把他背上背下做各种检查任务就落到老妈头上,常常大冬天得累出身汗。
这些沈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他有时候也会忍不住觉得,爸妈对他爱是有前提,比如小学时考不到100分就会挨骂,初高中更是不敢掉出年级前200名。
成绩好老爸老妈就和颜悦色、成绩不好他看个电视买本漫画书就是罪大恶极不可原谅。
他不是那种有天分人,甚至觉得自己挺笨,同样道数学难题,别人听老师讲遍,至多两三遍就懂,他却要听四遍五遍可能还弄不明白。但为保持成绩,他刻也不敢松懈,每天学习到半夜,把咖啡当水喝。
这也是为什后来他不怎爱喝咖啡原因——初高中时喝到想吐,再不想喝。
上高中之后有段时间成绩波动挺大,老爸老妈就每天在沈栖面前唉声叹气,那时候他们已经不会大声责骂他,就是叹气,就是说养他有多不容易,说他们辛辛苦苦赚钱只是盼望他争气,希望他以后能不用像他们样辛苦……
这些话就像软刀子,刀刀扎在沈栖身上,却比拿真刀子捅他更叫他难受痛苦。
压力太大,巨石样压得沈栖喘不过气,他每天每天睡不好觉,经常梦到自己高考失利,然后半夜惊醒。
现在想想,他后来总是入睡困难,大概就是那时候养成恶习,经年累月很难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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