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停在了一个学弟的小视频上,视频里录的是人声鼎沸的江滨广场,广场背靠一条热闹的步行街,对面高楼大厦的外墙闪着灯光秀,亮着彩灯的游船与跨江桥之下是奔腾的江水。
视频自动循环播放了两遍,他忽然很想去江滨广场看一看。
余宴川不否认这份冲动里有想要偶遇到谭栩的私心,但他仔细想了想,还是去凑热闹观景的想法占多半。
毕竟那么多人,哪里能
纹身贴都是响哥送的,质量好得不得了,他昨天洗了一晚上没洗掉,谭栩又给他拿酒精擦半天也没擦掉。
洗个胳膊最后洗得两个人都精疲力竭。
一下午的时间叠了一大桶的塑料花,谭栩带着几个大一的委员把花送去了礼堂,距离跨年还有九个小时,学校里已经是热闹非凡。
余宴川留在教室里,用剩下的塑料纸捏了朵花出来。
说来也离谱,他一下午没搞定纸片花,没想到换一种原料材质后一下子就叠成,塑料纸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他把花枝粘好,举在手里转了转。
川把纸丢回桌子上,拿起一旁的塑料纸:“我来做花枝好了。”
教学的女生笑眯眯地演示了一遍花枝的做法,看到谭栩接过余宴川丢在桌子上的卡纸,笑着说:“余哥,你退休以后留下的活儿也是小谭一个人接手呢。”
“辛苦了。”余宴川想了半天没想出来要怎么回答。
这女生和谭栩是一届,跟着他干了一年,听谭栩喊了一整年的“学长”不改口,兴许是觉得他们两个关系不太好,想借着这个机会缓和缓和。
他们在部门工作里看上去确实没什么深交,有时候凑在一起干活也不说话,团建时更是各玩各的。
光洁透明的纸面从侧面看流光溢彩,彩光洒落在他的小臂上,打在那几块洗不掉的纹身贴上。
他莫名很想把这朵形状奇怪的花送给谭栩,就当是跨年礼物了。
只不过从迈出教室的一刻他就没再看到谭栩,发给他的微信也没有得到回音,直到几个小时后才收到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谭栩:我在江滨广场,明天才回学校。
收到信息时余宴川正躺在宿舍床上,朋友圈里称得上人生百态,有在礼堂看跨年晚会的,有和各自女朋友男朋友出去逛商场的,还有在步行街路遇无人机表演的。
余宴川那时候觉得没有必要,简单的你情我愿的关系带到生活里对谁都不好。
教室里的暖气很足,他挽起袖子,露出贴着纹身贴的花里胡哨的小臂。
“哎,余哥你去纹身啦!”女生眼尖,第一个问道。
谭栩闻言扭头看了看,又一脸无语地转回去。
“没有,昨天朋友有个比赛,喊我装社会老大给他撑场面。”余宴川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又把袖子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