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久以来他从没放任自己回顾过那天晚上,但时至今日再回首,他隐约看到些在当时被主观忽略东西。
说不上是因为他心态在成长,还是因为他对谭栩认知加深。
谭栩说他不会浪费多余感情在没必要人身上——他只想要段可以走得长久感情。
那是不是可以说,在当初,谭栩对他未来规划表达不满时,是在试图扫除些横在他们之间不定时隐患,比如未来可能会出现空间距离、渐行
余宴川侧侧身,发现这里刚好是家高档餐厅侧出口,难怪他们会站在这里说话。
那个戴着细框眼镜男人说几句话,被风声吹散飘远。
这地方是风口,余宴川耳朵冻得发红,他把帽子戴上,谭栩话在这刻清楚地飘来:“你用不着操心,不会浪费多余感情在没必要人身上,也不会耽误做事。”
之后又说什他没再听清,谭鸣推门回餐厅里。
余宴川意外没什多余心情,他平静地转身顺着小路走回去,绕到另条道上。
找得到。
塑料花被他放进背包里,从学校到江滨广场有半个小时车程,跨年夜地铁营业到凌晨,哪怕是晚上十点多,地铁站里依旧熙熙攘攘。
余宴川在下车后翻开包看看,塑料花似乎有些散架,不过不碍事,很容易就能重新拼好。
从地铁站出来正对着人挤人步行街,余宴川抄条人稍少小路,此时距离零点只有半个小时。
他加快步子,小道出口离江滨广场只有短短十几米,他却在出口旁看到谭栩身影。
音乐声响亮,广场上摩肩接踵,江岸围栏边站满人。海风吹过,余宴川站在广场楼梯上,看着大楼LED屏滚动着“新年快乐”。
谭栩似乎没有过来广场看江景,余宴川直到零点倒数过后,灿烂烟花从游船上升起点燃夜空时,都没有再看到他。
记忆停在这里。
现在谭栩不会再喊他“学长”,也不会知道浴室里摆着这团被挤得破碎廉价塑料花,原本是将要送出手新年礼物。
余宴川关上水龙头。从回忆里走遭又仿佛置身那个冰冷冬日夜,推开门炎热气息扑面,他这才回到暑气蒸人盛夏。
余宴川完全没想到这里居然能站着个人,被吓跳,下意识止住脚步。
谭栩背对着他站在那里,裹着条蓝色方格围巾,他对面站着另个男人,十二月里还穿着长风衣。
余宴川认识他,是谭栩那个很讨厌哥哥。
他们似乎聊半,不远处人群喧嚣,他听不清谭鸣说什,只能依稀听到谭栩说:“爸妈想让出国无非就是为走你老路,但是不想走。”
哦,在聊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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