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管家来得很快,谢枝山也没说别打岔,直接问他,当时挑另外两个人安置去哪里。
指,是
没想到丁淳所言为真,这位堂堂总兵,竟然真要来造访他。
见谢枝山垂眼,时川琢磨着问:“听说西宁侯爷几次登门,齐大人却都以病体相拒,可这回却要来见郎君,不知是怎个想头?”
谢枝山嘴角微微捺,声音有些漠然:“将死回人,总是格外惜命。这位总兵原就不爱掺和朋党,是西宁侯不足意,却又不知自己在异想天开罢。”
圣躬虽欠安,天子却已不是初初即位病弱少帝,像侯府这样功勋人家,可以予宠,可以利用,却绝对不会允许其权势坐大。
不过,倘或西宁侯不是那贪,当初他或许还得另寻法子,才能出得死牢。
而此时陶生居,谢枝山刚从湢室里出来。
路走,路系着领下最后那颗纽子。
自己孩子都没尿过,先给个同辈尿身,像什话?
不过丢脸归丢脸,但她憋笑模样极生动,笑起来也很好看。
当然,如果不是嘲笑他话,他会愿意留在那里直看。
总有道弯拧不过来。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本来也是傍人门户,总觉得自己低人等,郎君先头又造幅等闲莫近姿态。虽说改得快,但最开始态度铜墙似地矗在那里,要想让姑娘相信他爱慕,恐怕不容易。
所以说来说去,也是自己造孽。
但不能就这不理会,于是点拔道:“姑娘,咱要想,也该想郎君是几时喜欢上您,您觉着呢?”
日头刺眼,司滢觉得这丫头八成是没睡饱,犯迷糊。不然怎个劲钻牛角尖,愣要说谢菩萨喜欢她?
至于齐弼峰为什来找他……
“吱”声,是外头风起,将槛窗吹得阖上扇。
时川赶忙去关,谢枝山坐进官帽椅中,背靠搭脑,手里把起玉滚轮。
小碾子精致,挂着几颗晶石也趣致,将来拿去逗孩子也不错。
忖忖,让时川去唤钟管家。
她很……足,是他福气,更令他神往。
纽子扣正,谢枝山口干舌燥,掉入好阵回想与幻想。
想得多,差点没齁死。
时川进来添茶,顺便带来封拜帖:“郎君,是齐大人。”
齐大人,便是原吴州总兵,前些日子无罪释放,丁淳那位恩师。
明明他前些时日着急得很,见她和丁将军没可能,就立马过来催她另找……
走到荫处,踩过梅花门,司滢忽然停住。
如果织儿猜是对,那上回在廊子里头,难不成……他是在暗示她,在毛遂自荐?
所以,不是他越来越怪,是她猪油蒙窍,死脑筋根,从没能领会到?
这想着,突然打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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