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帘子真好看,给咱们这儿衬得盘丝洞似。”
“什盘丝洞,瞎用词。”司滢回神嗔她。
织儿嘻嘻地笑:“姑娘忙什呢,在给郎君做扇袋?”
司滢嗯声,把长命缕收起来,就着织儿送来笔墨,在纸面写下“絮卿”两个字。
织儿没怎念书,不大识字,尤其这两个看着斗大。
对姑娘来说这没什难,但爷们多数会避懒,有摊上买说是自己做,大家公子则直接甩给府里丫鬟绣工,也是很常见行为。
而这条呢……上回她湿着手,曾经摸出过墨痕来。
如果是谢菩萨编,也真难为他。
既脸皮薄,想必没有经他人之手,而是自己密密隙隙钻研。
谢菩萨那样,做学问之类好说,但这种细致活计,却很难上得手。
和司滢起被卖给谢家,给谢家传宗接代女子。
除司滢外,那二人当中,个是人牙子手里挑干净姑娘,另个,则是隔壁县城物色,没开过脸清倌。
钟管家如实答说:“都在新买庄子里头养着。咱们人看得紧,那两个也本本分分,连调笑都极少……郎君可是担心她们走漏什风声?”
谢枝山稍作沉吟:“再把看守人都筛遍,看近来有否异样。另外,放几个人暗处盯着,查有不对先别动,报上来就是。”
钟管家应声,悄摸去办。
问过怎认,小丫头抠抠头皮:“这什意思呢,絮与卿听?怪黏糊。”
司滢轻轻摇头,眼睛盯着纸面,忽尔呢喃:“字,好像不大好看。”
“好看呀,这圆转。”织儿夸句,复又笑说:“不过郎君肯定也好看,听说以前国子监办诗会,有人专门等他字,藏拿去卖。”
倏地灵机动,织儿兴奋地坐下,脑袋挤过去:“不如叫郎君写,姑娘照着绣?”
这怎都像
而且这种编绳说难不难,说简单却也绝对不简单。三股好编,五股总要错线,交来交去看得人眼花。
譬如这条,就有几弯没扯实,突兀地冒出来。
看着,脑子里就浮现个,bao躁谢菩萨,悄悄关在书房,几条丝线编又拆,或是眉头死拧。
兴许不耐地摔过,像刚学针凿活计小闺女,编著编著跟自己发火置气。被磨得发躁又去练练字,等心绪平稳些,再重新捡起来。
织儿出现,撩开新挂珠帘,珠子挤在起,声音清脆又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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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没有回南天,不像中州,过端午到处湿溻溻,墙上刮得出水来。
这日从沈夫人院子回来,司滢挨着窗下抻会儿线,晃神,把那条长命缕掏出来。
这长命缕如果表心意用,是有其讲头。
要表心诚,且想有回应,最好自己动手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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