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想也知道,肯定是亲自送到府门口。兴许,还因谈事而耽搁脚程。
苗九脸喜兴,跟立大功似,把谢枝山带往司滢跟前。
“表兄。”司滢早站起来,朝他欠欠身。
谢枝山端庄地点点头,细打量她。
鹅黄挑线裙,外罩件立领纱褂,头发也盘得好看,这叫什髻来着?双刀,燕尾,还是雀顶?
两人都出来,声音就更清晰。
先还是几句客套话,等离近敞间,听见那位客人笑着提起件事:“谢大人上回到鄙府,可还记得给老朽侍疾之人?”
“大人引见过,是令嫒。”这是谢枝山声音。
那位叹口气:“戎马半生,妻房早逝,唯儿子也战死在苏定河,膝下就这个女儿。上回遭人陷害,还险些累得她发落教坊司……”
气叹完,又听这位笑道:“不怕谢大人笑话,那女儿对你甚是仰慕,上回见过,更像丢魂似,提就害脸红。不忍女儿受那相思苦,便借这回造访,腆着老脸与大人提提这事……”
在找借口去见谢菩萨。司滢脸热,咬着唇想想:“也好,那就去趟吧。”
见她居然没拒绝,织儿笑眯眼,起身去找纱褂子,顺嘴叮咛:“姑娘多留留,瞅准机会,把长命缕事问问郎君,看他怎个反应。”
天儿半晴不晴,日头虽没全露,好在扫些热气。
路走到陶生居,听说谢枝山在会客。
来得不是时候,司滢正想走,却被苗九热情留住:“不妨事,客人来会儿,应该快要走。先前郎君说过,表姑娘要是来,让小们定要留着,倘或慢怠您,可是要挨罚。”
闹不清,但她特意打扮过,他是看得出来。
女为已悦者容,谢枝山觉得自己享受到丁淳待遇,微微地颔首:“何事?”
司滢把扇袋事说,赧然地笑:“字太丑,怕绣出来入不得表兄眼,便找表兄讨墨宝来。”
“
提什事,用什意,昭然若揭。
人渐走远,后头话也没怎听见。
司滢坐在椅子里,低着眼眉。
织儿朝外头看,嘴里犯嘟囔:“怎还有这种事?什提就脸红,什相思苦,真是,老老少少都不知羞。还头回看到当爹上门给女儿说亲,闹得女儿多不值钱似。”
过两盏茶空晌,谢枝山回来。
这话,说得跟早知道她要来似。司滢疑惑:“表兄真这说?”
“那自然!”苗九本正经扯淡,煞有介事点头。
于是跟着他引,司滢到小厅旁敞间。和待客地方离得不远,甚至听得见人交谈。
如苗九所说,确实客人会得差不多,刚进去不久,就听见在辞别。
面说,面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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