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真应相师说那句:唇似红莲。
李从舟静静看会儿,听着夜晚簌簌风声,忽然俯下身,在那微张唇瓣角,浅浅贴。
八寒地狱,红莲业火。
从此往后,他便是孽罪沾身,非是斩业涅槃、脱不得。
萧副将几个喝酒,点心便如顾云秋所说,吩咐下去留在鹦鹉洲宿,二层重新格上屏风帘帐、搬上来罗汉床。
在点心想去扶顾云秋时,李从舟却站起来、隔开点心手:
“来。”
他动作很轻,打横抱起顾云秋时候,顾云秋还习惯性地往他胸口蹭蹭。
点心看着放心,便转身去给他们二人端热水。
但顾云秋却让姑娘放手教,反正他就好奇初学。
跟着姑娘摆弄阵,顾云秋倒忘记刚才误会和尴尬,反专心致志跟着姑娘学起来,不多会儿功夫竟然能拨出几个像样音节。
姑娘鼓励地拍拍手,赞顾云秋有天赋。
顾云秋也高兴,边抱着月琴,边冲陪在旁小和尚眨眨眼:
“等学好,以后弹给你听。”
小和尚想什呢?!
他就是乍然想起生身娘亲,想钓小和尚多说说,怎却被李从舟歪曲成这样。
“不不不,是……”
“那是你想弹?”
顾云秋:“……”
倒是李从舟在将顾云秋放上罗汉床时,垂眸看眼月光下,小纨绔明艳白皙脸。
他不像宁王,也不像王妃。
虽然那对夫妻是人中龙凤,但顾云秋漂亮,是种干净明艳,像初升明日、中天圆月。
——很耀眼。
顾云秋闭着眼、呼吸匀称,红润唇瓣开开合合。
他是兴之所至,随口说。
李从舟却看着坐在月光和漫天灯火中人,微微勾勾嘴角,点点头,郑重其事地应承个:“好。”
就这般闹夜,顾云秋最终只学得半支曲。
反而抱着姑娘送他琴谱,迷瞪瞪睡熟在藤椅里。
天色渐晚、岸边丝竹尽歇。
李从舟:“?”
知道这般下去多说对错,顾云秋便干脆闭眼、伸出手:
“啊对对,是想弹。”
画舫乐姬素日都是陪客,弹月琴那姑娘被请上来时,看见李从舟光溜溜脑袋还愣瞬。
闹明白是顾云秋想学月琴后,姑娘先自谦让让,说她这些都是上不得台面雕虫小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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