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想到,而是根本不会往这个方向想。
月娘那些事也是后来点点打听到,哪会像今生这样如此顺利——救得乌影,联络上柏
那种感觉很怪,像是个人背着块巨大而沉重石头在伸手不见五指寒冷深夜里走很久很久。
突然在某个瞬间,前方道路上却突然亮起亮光,还有人伸出温暖手,牵着你和你并肩分担肩上重量。
不是卸下重担,而是终于有人陪在身旁。
寒夜不再薄凉,前路不再孤单。
“啊?最后襄平侯都打到京城?”云秋骇然地瞪大眼睛,“他、他前世这厉害?!”
云秋看着他,这回是真有点抽抽噎噎起来,“……嗝儿,会、会替你求情……”
李从舟:“……”
这回,他真忍俊不禁起来。
瞧这可怜劲儿。
然哭出来这是事实吓着,然后他有点狼狈地抬手擦擦,结果越擦越多、越擦越委屈。
——原来他们从没有不要他。
哪怕是前世身死,王妃……不,阿娘还是好好收敛他遗骨,给他带到身旁。
宁王到离世前,也依旧挂念着他,那宝冠、那金丝笼,他都见过,也知道——那是他们预备送他生辰礼。
云秋泪渐渐擦不光,他干脆不擦,就那样坐在李从舟腿上,眼睛眨巴眨巴、泪流个不停。
“蛊术大成、无人能敌,活人受控、死尸成兵,白骨大军只往城下那立,有些军队就溃逃。”
云秋想想,忽然想起来柏氏骂李从舟那段话,他忍不住笑笑,腾出手戳戳小和尚腰眼:
“柏夫人骂你和乌影是笨蛋。”
“说你们要是早拿出娘亲遗物、那柄月琴,她早就跟们合作。”
李从舟无奈,但也承认他们确实没想到这点。
“好好,刚才你不是还有很多话要问?”李从舟哄着他、拍他背替他顺着气,“后面其他事,还要不要听?”
云秋听着,哼哼两声,眼睛还红、嗓子还哑,所以他闷闷点点头,最后嫌哭过脸难看,又悄悄藏到李从舟肩上。
李从舟勾勾嘴角,由着他。
之后,李从舟给云秋说很多前世后来事——
从前觉得能说、不能说,此时此刻都仿佛有个人分享、承担。
李从舟瞧着他,既是心疼,又觉得有三分好笑:
这小家伙,怕不是在身体里藏口泉眼?
怎能哭成这样——
也没有哇哇声,反而是悄无声息地就给整张脸都染上水光,鼻尖、两颊和眼尾都红,像是那夜被他欺负坏模样。
他凑过去,亲亲云秋,更用舌尖抿去他脸颊上挂着晶莹水珠,“好,别哭,父亲母亲知道,要该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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