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萧韫松口,萧稚无论如何也不会逃出大都。
忽,遂钰竟有些可怜萧稚。
明明自己也是笼中鸟,却还是忍不住望着另外只即将被送走鸟而心生悲戚。
“那碗你自己留着吃。”
潮景帝:“陶五陈,去给公主盛碗新。”
话是问萧稚,但萧鹤辞并未朝萧稚那边开口。
阵风自两侧窗棂拂过,烛火轻晃。
遂钰沉默片刻,起身端着银耳粥,绕过殿内两侧装饰用软帘,来到萧稚身后道:“公主赶回大都舟车劳顿,臣在城外接公主时便觉公主又削瘦不少,太子都说银耳粥滋补,臣便借花献佛,恳请公主服用。”
“遂钰,……”
萧稚声音很低,像是要哭。
,友好地冲她笑笑,成怜樾回以他同辈礼。她陪贵妃来凝露殿前,贵妃特地叫她前去闺阁闲话,贵妃说,你见南荣遂钰不要端着太子妃架子,同他行同辈礼即可,也不要叫他遂钰大人,只叫声小公子。
为什是小公子,疑惑在成怜樾心中盘旋,却也不敢多问半句。
皇帝徐徐于主位落座,他指指右手边稍矮些小几,意思是让遂钰坐在自己身旁。
遂钰翻个白眼,在心里骂人。皇帝做到萧韫这个份上,也是历朝历代头份。
叫个得恩宠质子坐在比皇后还接近皇帝位置,这是皇帝拿他给皇后摆脸色看。
“遂钰,回来。”
遂钰刚欲向公主伸出手陡然停止,但他并未按照萧韫所说去做。
他问萧稚:“你想喝哪碗。”
萧稚小心翼翼地看看远处喜怒不形于色父皇,小声对遂钰说
从遂钰角度能很明显地看到她肩膀在颤抖,似乎是在竭力掩饰着自己情绪,但哭腔还是伴随着声音泄露。
遂钰很清晰地明白,自己根本无法改变萧韫决定,白日在宫门口举动必定被萧韫收入眼底,皇帝不生气,不是因为他愿意遂钰抗旨,而是带着旨意太监根本不算是真正皇命。
他只是萧韫用来试探遂钰,正大光明钓他上钩饵。
类似于人你已经打,气也已经发,再闹就是你不懂规矩。
禁军将公主接回大都,名为保护,实则监视。
萧韫自是用余光看到遂钰眼神,笑意更甚。
陶五陈适时端来碗银耳粥放在遂钰面前,轻声:“小公子,您路上咳嗽几声,这是特地为您准备。”
“只有?”遂钰瞬间感觉到殿内众人目光全部汇集在自己身上,他当即如坐针毡,立即道:“不喝。”
“遂钰公子在父皇身边办差,风里来雨里去,银耳粥滋补,快些趁热喝吧。”萧鹤辞温和道。
他向遂钰投来关切目光,并说:“五妹坐好阵子都不说话,是身体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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