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咬断,血从嘴里喷出来,溅得满地都是。那点出血量,呛死都难,哪里还能直接送命。倒叫狱卒成日拖着水桶打扫,累得直不起腰。
遂钰笑道:“陶总管,在跟常将军打赌呢。”
他指指自己,又将手指挪至宫门:“他说没有令牌不能进宫,反驳他,能请陶总管亲自接去玄极殿。”
语气天真烂漫,可陶五陈后背汗没停过。
这位公子性子易走极端,稍有不如愿便发火。皇帝能纵着,哄着,惩罚着,恩威并济。
南荣王府并非不可替代,军权更迭也是常理之中,父亲并不会因南荣府式微而感到遗憾。
日出东方,于日暮西垂。
世家不过如此。
有无与伦比,光芒万丈巅峰,必定有从顶点跌落衰败。
父亲做好准备,但他不能拉着整个南荣氏陪葬。
,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匆匆。
紧跟着,陶五陈颇受惊吓地捂着心口,连说几声“老天爷”,在小太监搀扶下登上城墙,“小祖宗,小祖宗,快下来,这危险。”
遂钰故意晃晃双腿,脚底空荡荡,身体被风托着,略刮得狠,甚至有令人莫名痛快推背感。
身体微微前倾,斜侧方传来惊呼,陶五陈被吓得不轻,张脸被风吹得抖抖,阵青阵白,倒像是坐在墙头是他自己。
为防止细作窥探皇宫,皇宫外近千米,被禁止搭建楼阁,留有片宽敞广场。
他们这些
萧韫惯用株连九族手段,遂钰见过,也参与过。大理寺诏狱,押解*员车便没停过。午夜回荡在牢房哭喊,哪个不是曾经权倾方,享无尽奢靡。
负责押送*员五次,三次出意外。
这些人受不骤然变故刺激,撞死,吊死,甚至咬舌自尽,屡见不鲜。
咬舌自尽并不是个明智z.sha方式,因为根本死不。
也不知从哪里传来,咬舌自尽视为忠烈,以为只要咬舌,下地狱便可少受些罪。
只有节日,广场中灯才会被点亮,平时只有行道点那几盏昏暗灯,从高往下,亮度约等于无。
但极远之外,那是片闹事,光晕浅浅笼罩着整片天空,也不知那些人用多少手段,才将黑夜化作白天。
潮景帝治理国家水平,为百姓称赞,或许后世也会记得他功绩。但作为朝臣,萧韫于臣子震慑,始于杀戮,终于死亡。所有人胆战心惊地活着,生怕哪天铡刀落在自己头顶。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平时结伴而行三五好友,纷纷作岸上宾,怀着狡兔死走狗烹凉薄心态,将生者送走。
听南荣栩聊南荣府处境,当时遂钰还没觉得艰难,直至他策马返回大都,看着城外聚集难民,才忽然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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