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文怀君正靠在离他不远处黑暗
拐角，听到手机和耳边同时传来
声惊喜“谢谢”。
“不用谢。”文怀君低声道，“最近酒店伙食不错。”
许昼把菜样样摆上桌，抓着手机又说
遍“谢谢”。
“手机里东西
都看到，谢谢你。”
“许昼。”文怀君叫他。
“你吃晚饭吗？”文怀君突然问。
“还没有。”许昼答。
“叫送餐服务，会儿你开门拿下。”
许昼说好。
“你实验忙完吗？”许昼声音里还带着浓重鼻音。
许昼断断续续地说自己在酒店房间，又要文怀君别过来，不要过来。
因为他现在很难看，眼睛通红，衣衫松散。
文怀君说“好”，他就在那边听着。
眼泪逐渐平息，心里变轻很多，许昼却越发觉得自己非常糟糕。
“对不起。”许昼说。
到没有。
文怀君又静几秒才缓缓说：“你还好吗，学长？”
“学长”两个字像轰然抽开阀门，眼泪毫无征兆地往下坠。
许昼无声落泪，牙关间泻出细碎呜咽。
丢脸，太丢脸。许昼胡乱地擦着眼泪，咸湿水狼狈地流满脸，在被单上染出片深色。
“下次难受时候，给打电话好不好？”
“可以休息下。”文怀君答，“你遇到什
，想和说说吗？”
这种无聊东西当然没必要花费大科学家时间，许昼说不用。
门口传来“叮咚”声音，许昼汇报说好像是晚餐到。
文怀君说“你去拿吧”，也没有挂电话。
许昼打开门，看到小推车上放着精致中式三菜汤，有他最喜欢糖醋排骨和水煮鱼。
“不，你没有。”文怀君立刻道，似乎在惋惜自己没有更早截断他道歉。
“情绪不稳定是穿越者正常反应，没有关系。”
许昼嗯声，立刻想通件事。
现在自己对文怀君来说只是穿越者中熟人，个普通研究对象，所以那些关心都是很正常。
毕竟文怀君虽然看起来不近人情，但其实对别人总是很好。
他想说话，但字不成句。
好像在这刻，没有科学家文怀君，没有三十多岁文怀君，只有那个懒洋洋地叫自己学长低年级学弟，他有着墨样年轻眉眼。
世界都在行走，只有他孤零零在原地。
“许昼？”
文怀君肯定听见他压抑哭腔，“你在哪？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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