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台摇摇头,面色郁郁,“不大喜欢这里,咱们回吧。”
天道住在天外天,乃是处化外之地。因为靠近天庭,所以天外天沿袭天庭贯风格,放眼望去,满目都是洁白。
天道在处水潭便休息,岸边开着许多白色花儿,绵软轻薄如同云纱样。
玉帝带来那些人停在天外天外围,他个
孟婆在没有成为孟婆之前,是个凡人。她有个很喜欢人,那人叫长乘,后来长乘也死于那场骗局。
长乘也是个不大爱出风头神,他住地方离蓬莱很近,与束台和西王母相识。他无所谓生死,只是觉得做神太寂寞,或许做仙会好些。
他在凡间认识个姑娘,却不知道这个姑娘是他情劫,他为此神魂消散天地间,而姑娘则在他死后于奈何桥上守许多年。那时候姑娘还不知道,他是没有来世。
束台对孟婆心怀歉意,长乘死讯是由他告知孟婆。他闯幽冥,孟婆也帮他忙。
当初束台上天时候是觉得有办法叫死去神活过来,结果形势比他想严峻多。后来发生许多事,都是瞬息万变,再之后他就进樊渊,也忘记告诉姑娘叫她别等。
束台溜达到忘川旁边,千里忘川眼望不到边,这道河自盘古开天便存在,忘川尽头是幽冥。传说神羽化之后就会去那里,不过这也就是个传说。
神族出事那会儿,他闯过幽冥,里面什都没有,混沌片。那时候他才知道,神死亡是真死亡,没有转世,也没有来生。
“束台上神?”忽然有道女声,犹疑叫他声。
束台回头,看见身黑衣满头银发女子。
“你是孟婆?”
束台看着孟婆满头银发,忽然发现万三千年不止是困住他自己。这万三千年里,孟婆在等长乘,西王母和族人想尽办法让他出来,天庭生怕他跑出来。
神也好,仙也好,樊渊之中困住是束台,樊渊之外他们起陪束台煎熬。
那天道呢?束台想,他也被困着吗?
“其实这些年,直觉得他就在身边。”孟婆笑笑,拜别束台,缓步踏上奈何桥。
束台看着她身影,默然无话。这时候小谢走过来,“上神,怎?”
孟婆笑:“方才便觉得气息有些熟悉,没想到真是您。”
束台看着孟婆满头银发,道:“你老很多。”
孟婆抚抚自己头发,笑笑:“万三千年,老些也是应该。”她看着束台,目光温和:“在奈河桥上等您很多年。”
束台沉默良久,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样,“抱歉,没有办法叫他活过来。”
孟婆几番张口,终究没有说话,长长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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