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木脑袋昏昏沉沉,只有个念头:那只能寄希望于王成星,他承诺过会尽力找来模样。
外面依然有小雨,袁茶又叫袁木等她,她跑上楼拿伞。
这次袁木确实没有说谢谢,下楼来时已经不见他身影。
手被栏杆弄满手灰,鞋带开,裤子上很多泥点。
袁茶不明白,明明咳嗽腹泻这类小病袁高鹏和方琼两个人都会半夜起来送她去医院,何况是断手?妈妈居然说她现在很忙。
“哥,你怎?”
袁木说手骨折得去医院接上,颇云淡风轻,而袁茶没遇过事,浑身僵住,嘴里念叨着“没事没事”,手足无措地原地打几圈转儿,突然拔腿就跑。
她说:“哥你在这儿等,去店里找妈妈!”
实在不是值得兴师动众事,袁木想叫住她,说自己个人也可以,但慢慢走到楼梯口,他真站着等很久。
他想,在去医院路上,也许还能告诉方琼,她第次带他进文具店买钢笔在今天被人弄丢。
累,裤管还在滴水,沿着袜子流下去,浸到运动鞋鞋垫里。
黑暗中,袁木没有动,问:“还说什?”
袁茶这只膨胀气球瘪半,皱着鼻子:“没啥值得讲。
裘榆哥,唉,跟说五句话,四句都在打问号,他问啥答啥。
你要是去问他说什,他倒可能讲得出个二三四五六七。”
很忙!
水果店早关门,麻将桌上生意倒兴隆。
很忙
可能是因为觉得袁木可怜,也可能是清楚再也无力改变袁木会永远讨厌她事实。
袁茶独自呆呆地站半晌,然后蹲下身,怀里抱着还在淌水长伞崩溃地大哭起来。
方琼该是什反应?会不会带他起去再买支?
可惜很久之后,袁茶是个人回来。
这也是袁木预想过结果,无甚惊讶,确定袁茶身后空无人后,他走出楼梯口,让她先回家。
可袁茶看起来比他难过很多:“哥……”
手臂太疼,引起各个器官和各处肌肉组织遍又遍痉挛。
袁木似乎是笑,袁茶听到微弱气音。
“你提吗?”
袁茶坚毅地摇头:“没有,裘榆哥问是谁叫去,没有说话!”
袁木要进门去卧室抽屉里拿钱,把袁茶伞按开晾在鞋架上,他说:“晚饭没吃话凑合煮面吧,冰箱里有做好臊子,去趟医院。”
借着灯光袁茶才打量出不对劲,袁木额头上水似乎不是雨,而是颗颗饱满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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