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声被他看得紧张，掩饰性“嘿嘿”两声就把他请进家，正巧这时候奶奶从客厅探出头，看到俩人并排进门，热情地先招呼张沉：“沉沉来啦？你给看看，是不是要换新
？”
张沉和奶奶打
招呼，没怎
搭理
旁程声，兀自走到暖气片那里蹲下，回老本行，仔细瞧着几处大裂口。
他看还没分钟，就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看向程声，对祖孙俩说：“人为，应该是斧子之类工具砸出来。”
这话出来祖孙俩人都懵圈，程声心底个凄惨声音逐渐升起来：完蛋，全被发现，太丢人。
“程声！”
衍地回答张新成：“是李奶奶家，刚刚那是他孙子。”
张立成意味深长地“哦”声，又漫不经心道：“大院那个？你记得跟人家打好关系，没准以后用得到，现在走哪里都吃关系。”
张沉抿着嘴，说句“又不认识”就去阳台柜子里挑拣几个工具，塞进自己黑色双肩包里，拎起背包带往肩上挎就打算出门。
张立成只胳膊撑在餐桌上，不满地朝儿子背影喊：“你听点儿大人话，你爸又不会害你，交个有权有势朋友少打十年工，现在全是吃关系哩！”
张沉攥紧书包背带，重重呼口气，砰地声把大门合上，耳朵里流进来最后句话是张立成在和李小芸念叨：“这倔脾气迟早要吃亏，迟早要吃亏……”
旁奶奶忽然直起腰，巴掌拍在程声背上，骂他：“是不是你干？你砸暖气片图什？你爸那儿还不够你祸害？”
程声张张嘴，却发现自己百口莫辩。
如果给程声人生低智瞬间排个序，砸暖气片这事定带着第名号永远钉在他人生耻辱柱上。他下意识瞥眼旁边张沉，发现他正抱着胳膊在旁看戏，副早就看出来样子。
奶奶已经认定暖气片定是他砸，在旁边数落他好顿，
张沉没理会，下楼给摩托开锁，把原本松垮挂在侧肩膀上双肩包背好，蹬脚摩托撑子，翻上摩托，在车把手上熟练拧几下，潇洒地奔城西程奶奶家扬长而去。
程声特意把睡衣换下来，穿着件薄衬衣，在沙发上坐立难安等快二十多分钟才终于等到阵轻缓敲门声。他唰地站起来，做两组深呼吸才跑去开门。
奶奶家还是原先老铁门，拉起来叮铃咣当响，这阵刺耳响动给程声安全感，他哗地声把门全拉开，人还没看清就先步主动打招呼：“你终于来，再不来奶奶家要被水淹！”
说完他才瞥眼门口张沉，比他高不少，穿着件宽松黑t恤和工装裤，肩膀侧搭着双肩包，垂着眼睛看他。
“不是已经把阀门关吗？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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