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喉头滑动,强行压下涌起的情绪波动,佯装风淡云轻:“他当众把那封信读了。然后……在他的领导下,没有人理我了。”
魏丞禹半晌没有说话,然后又“草”了一声,问:“他干什么了,是不是欺负你了?”
这不是废话么。“当然啦。”正好穿的是短袖,我抬起肘向他展示不明显的白色疤痕,“这个是从台阶上滚下去的时候留的疤。”所以上次在商场的电梯上,我也是真的很害怕,以为要昨日重现。
其实还有很多事情,比如没有人收我的作业本,文具会出现在意想不到的犄角旮旯,上实验课,总是要一个人完成小组实验,一不留神试管里的试剂就会被清空在旁边的水池,只能重头来过。
但如果一件件列举未免繁琐,而且那样会显得我记性太好,斤斤计较,也会像在卖惨博同情。
。”然后改用指腹,Y。U。X。I。我的下眼眶被擦出一片火热的痕。
魏丞禹带我去平日只有遛狗的人会去的花园,让我坐煜呬在秋千上。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能坐下来低头看地上的鹅卵石。而他站在我面前,我可以用余光看到他的白色球鞋。
我的脸颊突然被捧住,被迫要抬起头。但我觉得哭的样子很蠢,不想被看到,使劲把下巴往下压,困窘地不断想躲避:“你干什么啊?”
“唉,那个……别哭了好不好……”他像在搓一团湿漉漉的绒线球,又急又慌乱,“我能搓出个笑脸吗?”
我被搓得晕头转向,按照他的心愿笑了一下。于是魏丞禹得偿所愿,很自然地收回了手。我垂下头,觉得空落落的。早知道不笑了。
我也记得毕业了以后,那个请我吃比比怪味豆的女生在网上向我道了歉,说自己当时因为不敢违抗俞勉,选择了同流合污。她说我人其实挺好的,喜欢男生也没什么。
最后,她甚至夸了我的那封情书,说写的很好,祝福我以后能找到自己的真爱。
可能她诚心忏悔,可能她仅是为了自我感动,我从深明大义上原谅了她,纵使我没有解脱。
“我草……”魏丞禹追问道,“……你们老师呢?你爸妈不知道吗?”
老师可能知道,但无从考证。爸爸妈妈当时
他问我怎么认识俞勉的,我说,俞勉是我初中的同班同学。
他忍不住:“你在初中……”
要来了。我知道他想问什么。我岑筱在初中到底做了什么恶,为什么俞勉义正言辞地指着我说很恶心。
我不得不坦白我的罪行:“我给当时的同桌写了封情书……结果那封情书不知道为什么落到了俞勉的手里,他……”
明明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此刻我又像被带回现场情景演绎。我需亲自指认案发地点,还要指认屠夫,实际当场每个人于我都是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