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缓悦耳钢琴曲荡漾在耳际,餐厅装潢十分典雅,服务员面带微笑,礼貌地询问需不需要饮品。
祁嘉放下刀叉看眼菜单,“两杯拿铁咖啡,谢谢。”
陈墨切下块牛肉填进嘴里,斯条慢理地嚼完,懒洋洋道:“约出来到底什事?”
祁嘉没回答他,皱眉疑惑道:“你大半夜去医院干嘛?胃病又犯?”
“不是,个学生阑尾炎,陪他做个手术。”陈墨伸手接过两杯咖啡,把
陈墨轻笑声,还想再逗他两句,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门口站着个穿灰色工装女人,鬓发凌乱,显然是急匆匆地赶来。
宋阳低声叫句:“妈……”
女人还没张口,豆大眼泪夺眶而出,她扑到宋阳床边,细细地打量他,眼里满是担忧和心疼,“你这孩子……真是吓死人。”
陈墨走过去递给宋母张纸巾,安慰道:“没事,住个周就可以出院。”
陈墨抽张卫生纸擦擦眼镜,因为近视看不太清宋阳脸,“已经通知你母亲,估计过会就来,今天中午还有事,就不在这陪你。”
宋阳依旧没什表情,只是低着头“嗯”声。
窗外阳光正好,清晨江城从安静中慢慢苏醒,远处摊贩吆喝声,马路上汽车鸣笛声,切嘈杂声音都有迹可循。
陈墨眯眼看向外面,突然道:“你知道江城还有个名字吗?”
宋阳喝粥动作顿,陈墨没等他回答,自顾自道:“叫作不夜城。”
宋母忙站起来拉住他手,“谢谢你啊老师,真太谢谢你……”
陈墨露出个十分得体微笑,把她扶到边椅子上坐下,“身为班主任,这是应该。”说着,他拿过黑色外套,从容地冲两人笑,“你们聊,还有点事就先告辞。”
?
“你昨晚上哪浪去?啧啧,瞧瞧这衣衫不整,连头发都没梳。”
“医院病房夜游,要不你也去浪浪?”
“这个城市有人掷千金纸醉金迷,也有人身无分文苦苦求生,但至少都还能站在江城土地上,至少拼命就可以看见希望。”陈墨目光悠远,不知看见什,声音低沉:“……但有人终其生也从未见过江城风景。”
陈墨身上是件干净白衬衫,因为昨晚合衣而睡,后背多几处褶皱,衬整个人多几分慵懒气息。
宋阳静静看着他,从他这个角度,能看见陈墨侧脸,以及他隐隐反着光眼镜,却看不清他神情。
陈墨习惯性推下眼镜,转头对宋阳笑笑,故作讶异道:“你把粥都喝完?”
“……”宋阳难得脸红——之前还坚决拒绝,现在居然把粥都喝完,真是……面上有点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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