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亮为减刑,吐点别事。”傅珣终于回答,尾音很沉,像是复述刚刚获知消息就已消耗巨大体力,“他说指使他破坏雷达那个兄弟,有次喝多酒,跟他说……”
傅珣腮紧紧,深吸口气,才重新开口:“当年走失和生父母飞机事故,都与傅乔羽有关。”
当年傅乔生掌握家族生意,儿子又很受傅老爷子偏爱,傅祖霖甚至在过寿时当众拟好遗嘱,要分傅珣笔不菲遗产。傅乔羽妒意横生,便用家人性命威胁当时保姆,让她带傅珣出去玩时将他带到远郊丢下。好在这个保姆良心未泯,不得已将傅珣撇在福利院门口,在他口袋里塞进张写明出生年月小纸条,自己连夜逃走。
当时监控布设并不发达,只能看到傅珣从大路追个球拐进条小路,然后就再也没能查到踪迹。后来傅乔生夫妇寻子不得,本就在生意上分心,傅老爷子却也没有重用傅乔羽意思,他便在飞机上动手脚,方面除去心头大患,另方面让自家生意出现危机。
他以为这时候傅祖霖内忧外患,丧子之痛、身心俱疲,怎都只能仰仗他这个儿子,却不想他收回掌家权,以霹雳手段力挽狂澜,还是没叫他讨得点好。
傅珣虽不甚明白,但仍让陆荷阳和程东旭在外等待,自己人跟着进入屋内。
四十分钟后,人还未出来,陆荷阳心中莫名忐忑,看眼腕表,又瞥那扇木色门,迟迟不开。
有别警察送过来咖啡和茶水,程东旭口气牛饮两杯,陆荷阳终于耐不住地站起身,想上前看看。
恰在这时门开,傅珣脸色很差,眼角泛红,仿若被抽离魂魄,但看到陆荷阳眼神,五官还是变得柔和些,似乎这眼,给予他莫大安慰。
“感谢配合。”张警官朝他伸出手,“们会尽快核实当年情况,定给你个交代。”
所以傅乔羽恨他父亲是真,惧他父亲也是真。
这盘棋,他机关算尽,连要赢影子都没见过。
“草,傅乔羽真是该死。”程东旭狠狠捶下方向盘。
如果没有他,父母爱还可以陪伴陆荷阳很多年,足够他们弥补遗憾,成为真正
傅珣毫无意识地与人握手,告别后步履沉重地往外走。
陆荷阳贴近,不露声色地用小指碰对方手侧,傅珣开始没反应,后来回神回应他,用力回握。陆荷阳发觉他掌心汗涔涔,可指尖又冷得厉害,他握住仿佛只是抔开始融化雪。
上车,无人开口,程东旭小心翼翼地问去哪,得不到回应。傅珣整个人陷在座椅里,向挺直肩背有点垮,临窗撑着额角,蹙眉沉默。
最后还是陆荷阳先开口。
“到底出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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