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这怎能怪呢?你要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袁颂缓慢地说,他要想想,当年她是怎说,再套用下,还给她。
“你是不是应该反思下。反思自己把儿子养得太单纯,太好骗。他定要喜欢这个烂在泥里人,你要怎办呢?”
袁颂目光落到她身后,隔着烟雾,他看到姜潮不可置信脸,面颊几乎被泪水浸透,看起来像块吸饱水海绵,眼睛和脸颊都是红肿。
袁颂被这种报复快感刺激地几近发抖,他想,就是这时候,姜潮会恨死他,他会咒骂他,会头也不回地走掉,他要朝他吐吐沫,用砖头敲他脑袋,用刀捅他心脏。可是这时候,他听到姜潮开口。
他声音完全是哑,潮湿。他眼睛看起来很可怜。
陈玉玲错愕地看着他,脸上血色下褪尽。
“今天上午是不是你毕业十周年学生到学校来看你,想想,还是今天把照片送到你手上最应景,算作学生送你礼物。”
事实上,这个信封真差点骗到她。今天早上她本来心情很好,打算吃完早饭去学校,她从奶箱取牛奶,还有信箱里报纸信件,回到餐桌边看。然后个没有寄出地也没有邮戳信封吸引她注意力。如果在往常,是会觉得很蹊跷,但今天她想,会不会是学生们送礼物,于是她用裁纸刀小心划开。
可映入眼帘是姜潮和个陌生男人亲吻合影,以及张没有穿上衣床照。
在个母亲眼里,自己孩子往往是没有性别,无论他多大,都跟在襁褓里样好,样完美无缺。可是在这张照片里,姜潮赤身裸体埋在深灰色床单里,不值钱地卖弄风情。
他字句地说。
“袁颂,你不爱,你要说对不起。”
这种冲击无疑是毁灭性。她花大概刻钟时间来冷静自己,取消上午见面,然后打电话让姜潮立刻滚回家里来,也最终从他嘴里得知这个男人,就住在他家楼下,而她却毫不知情。
“当然,你可能不记得。毕竟对你来说,只有毕业优秀学生才值得被你记住,而甚至都没有毕业。”
他看到陈玉玲浑身都颤栗起来:“袁颂……袁颂?!”
她反反复复念着这个再普通不过名字,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想起,只听到她忽然尖叫声,冲上前朝袁颂脸上扇过去。
可是这巴掌没能落下,她早已成年学生,在空中攥住她手腕,毫不费力地就将它甩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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