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应生过来招待的时候,喻呈脸上的热度还没降下去,侍应生每看他一眼,他就不好意思一次。
等点完菜只剩下两个人,喻呈凑近小声说:“下次做这种事前能不能提前打声招呼。”
潭淅勉慢慢地用湿巾擦手,展开餐巾的动作挺贵气的:“可我看你蛮喜欢啊。”
刚刚笑得最大声难道不是他吗。又故意装作恍然大悟:“噢,原来喻老师不喜欢啊。”
“不是,没有不喜欢……”怕他以后真的不再做,喻呈赶忙说,“但
喻呈迟钝地摇头,再抬头时和潭淅勉笑眯眯的眼睛对上视线。
又很不妙,感觉掉进陷阱里去了。
“这个单词是‘小狗’。”潭淅勉说,“所以这句话的意思是,小狗要抱着才能进餐厅。”
喻呈俯身把栩小姐抱起来:“现在可以走了吧?”
潭淅勉不动,神情又懒懒散散的,拖着尾音:“还不行哦。”
他本来想骂人的,有好多责备的话想说,太多放不下心的要问,但听下来这一遭,情绪突然和茶叶一样沉下去,最后好像没什么旁的话想说了。
电话两端都安静好久,终于在凌晨三点零三分,抽烟抽到嗓子哑了的潭淅勉得到了他所期盼的答案。
“最后你爸说,快把这个浑小子带走,反正心也不在家里。”潭淅勉模仿喻翰景的语气,煞有介事地说。
“骗子。我爸说话是这样的?”喻呈被逗笑了。
“怎么不是这样的?”
喻呈又认真去看告示牌:“难道还有别的……”
话音未落,腿弯处一紧,身体忽然腾空,瞬间的失重感惹得他发出短促的惊呼,怀里的栩小姐也开始吠叫起来。
“还有这只也要抱啊。”潭淅勉笑着说。
长廊上的装饰画很高级,瓷砖精美,金色的角条使得所有的装潢看起来金碧辉煌,香氛也气味怡人,但好像这一切又都不太重要。喻呈的注意力全在潭淅勉身上。
他脸皮薄,推着人肩膀想下来,潭淅勉不让,挣动的时候抱不稳,两个人一边笑一边踉跄,一直走过音乐喷泉,摇摇晃晃到餐厅门口,潭淅勉才把他放下来。
好啦好啦,他还知道给爸爸打电话,今天他说什么都好啦,喻呈不想跟他争。
走到满头大汗,终于进到帕拉多酒店大理石铺的门厅里面,好空阔,也没有人,只立着一块阿拉伯语写的牌子。这些符号对他来说就像花纹一样抽象,喻呈略略扫过一眼遂放弃,正要继续往里走,被人扯住手肘。
潭淅勉扬起下巴指了指:“你怎么不看就往里进。”
喻呈一下紧张起来,来来回回审视那块牌子,理解全靠猜:“怎么了?今天休息,不让进了?”
潭淅勉把墨镜摘下来别在领口,指着其中一小截,像教小朋友一样:“这是什么意思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