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秉游与沈绣待江新停不算好。事实上,从开始他们就不同意这段婚姻。也因此,程思稷没能给江新停个体面婚礼,领完证后江新停就直接搬进程思稷家,像是名不正言不顺情人。
这在程思稷心底,直是个疮疤,隐而不发。
但江新停从未抱怨。甚至在婚后,尽职尽责地提醒他父母生日、家宴日期,以及时常回家吃饭。
“他们很好。”程思稷最后还是回答。
“好”到还是时常在家里说江新停忘恩负
顿饭很快结束,面对残羹冷炙,程思稷主动站起身收拾餐盘,江新停愣愣拔腿跟上。
倒菜时手指沾上油花,好在西装搭在臂弯上,衬衫衣袖卷至小臂,幸免于难,否则干洗费用又要增加。江新停吁口气,不打算再让十指不沾阳春水程总干活,又好意提醒训练室旁边有洗手间。
程思稷拒绝:“去你宿舍看看,顺便洗个手。”
“宿舍有什好看?”江新停提高音量。
“投资前考察。”程思稷说,“很有必要。”
里桌椅太矮,也该换换。”
江新停听程思稷指点江山,皱皱眉,停下筷子:“你到底来干什?”
咀嚼山药发出脆响:“买下这里。”
“程思稷!”江新停罕见地喊他全名,对他插手表示不满。
程思稷提起眼皮,语调降几度:“顺便换掉梁溪。”
有钱是真可以为所欲为,江新停摁捺住脾气,乖乖带路。不时有队友三三两两错身而过打几句招呼,将他开口同程思稷说话勇气都打散,又似乎说什都不合适。时无话,过分沉默使人忐忑。
行至半途,江新停抿抿下唇,迟疑着寒暄:“爸妈……”
刚开口两个字就尴尬,齿尖将下唇咬得惨白,又重新组织语言:“你爸妈,最近身体还好吧?”
程思稷没想到他会问起他父母,沉默三秒,再开口,尾音带叹息。
“小麒,你太善良。”
江新停瞬间哑然,他不敢也不想为梁溪多言,不知为什,在程思稷面前,他总处于种心虚状态。或许是因为当年离婚是他先开口,又或是销声匿迹这三年,更可能是他不确定程思稷心思与感情。
程思稷吃饭快,是多年工作时用餐养成陋习,几分钟迅速吃完,靠进椅子里剥橘子,顺便好整以暇地看江新停吃。
腮里挤得很满,鼓囊出来,跟十岁吃虾时候吃相,没有本质区别。
江新停被看得烦躁,头又埋下去些,躲在碗沿后面像只鸵鸟,下意识也加快速度。
空气里弥散开清新柑橘皮气味,在江新停吃完时候,枚被剥得很干净橘子放进江新停餐盘中还空着格里。上面经络去得很干净,每瓣都透着明亮橙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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