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沈惜言依旧徘徊不前,像只出壳没多久小鹌鹑似,来回在赵万钧心尖尖上扑棱,勾得他心痒难耐。
他心道:小东西,你就放心大胆敲门
拉车忍不住提醒:“爷,您到。”
*
沈惜言已经在赵万钧院里站炷香有余,他来时候第道院门没关,想也没想直接走进来,可面前这第二道红木大门仿佛关着什可怕事物,令他再抬起手又放下,就是敲不下去。
他还从来没干过上门道歉事,该怎做,该说些什,他概不知。
他站在门外徘徊半天,殊不知赵九爷就站在旁屋里看他,把他举动尽收眼底,连那细微皱眉叹气都没放过。
是滋味,究其源头,就是报上提到那个人。
赵九爷那日离开严公馆时候,表情说不上来微妙,可他光顾着为九爷原来是个洁身自好正人君子高兴,毫无半分察觉,直到过两天才慢慢感到不对劲。
无凭无据,他说人玩弄女人,还给人强行安屁股风流债,怎想对方都是该恼,更何况还是九爷那号人物,九爷当时未发作,恐怕是懒得与他这口无遮拦之人计较。
人家可是北平城鼎鼎大名少帅,几番不计报酬地帮他,还给他送药,却被他这般编排……
如此设身处地、绞尽脑汁去思考某人生气与否,这在沈惜言这个大少爷身上还是开天辟地头遭。
赵万钧方才正在书房看画,听到外面有陌生脚步,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敢擅闯他宅邸。他刚拿起枪,个急匆匆小身影便扑进他眼中,然后搁他眼前站许久……
对于赵九爷来说,沈惜言实在嫩得很,心里有事全往脸上摆,沈惜言为何而来,他只需看眼就门儿清。
想起上回在严公馆事,赵万钧忍不住地勾起唇角。
这要换任何个稍微长眼人,谁敢当他面说出这不敬话?就算无意说,也肯定早都抓紧赔罪,可沈小少爷偏偏是个没心眼,用不着玩那些人情世故,也天生没奉承别人必要,自然不习惯先替对方着想。
不过看这样子,小少爷还是终于回过味来,开始着急。
然而,沈惜言越想心脏越往谷底跌,眼下案子结,药也送,赵万钧铁定不会来找他,想要道歉,就得亲自上人府上去,可人家未必还待见他。
沈惜言思前想后许久,赵万钧身影时常在他脑中出现,挥之不去,犹如顽症。
想他活十九载,从未如此忧思顾虑过,还是为个相识不过数日男人。
沈惜言往自己脑门上狠狠拍巴掌,他沈大少做事,何时变得这婆婆妈妈?
思及于此,他干脆不做二不休地登门去,结果人还没从车上下来呢,就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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