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标准胡人样貌,高鼻深目,褐发微卷。
他笑着看向夏薰:
“见到脸,你不觉得眼熟?告诉你个秘密。”他把手指竖在嘴前,做出高深莫测样子:“在窦州就认识你,你不是姓冬嘛,跟你哥哥起住在城南。”
夏薰大惊,不自觉露出愕然表情。
胡人笑得更开心,继续道:
“你眼眶怎红红,脸上也有水痕?你狗死,你很难过?”
夏薰惊。
刚才他都看见?他是从什时候就在那里?
他用身体挡住玉珠坟,斥道:
“你又想做什?”
“昨天才见过面,你就忘?你还用给你东西。”
原来是昨夜胡人。
夏薰警惕起来,沉声质问:
“你怎在这里?”
那人指指肩上乌鸦:
但他动不。
他不想回去,此时此刻他最不想见到人就是祁宴。
他跪在地上,心口空得发虚。
他失去对他而言非常重要东西,他没有感到悲伤,只是惘然若失。
身后忽然传来说话声:
夏薰徒手挖个坑,把玉珠埋。
地上鼓起个小小坟包,比他在岭南给玉珠立墓简陋太多。
夏薰没有什能给它陪葬,拔下头上玉簪,放进坟包,和它埋在起。
他以为他会流泪,但是他没有。
他用沾满泥土手摸摸脸,确确实实摸到湿意,但那肯定不是他眼泪。
“其实祁宴到岭南那天,就盯上你,你没察觉吧?”
夏薰汗毛倒竖,紧张得像块
那人满不在乎,耸耸肩:
“以为你终于对祁宴下手,想来捡尸,谁知他没死,那就顺便看看,有什能帮你。”
夏薰对他充满怀疑:
“你想杀他?为什?为什又要帮?之前藏在糕点里纸条,是你写?”
他粲然笑,算是默认,抬手,把面罩摘下来,露出本来面目。
“鸟经过训练,你用迷香,它隔着数十里也能闻到,不过……”
他饶有趣味看着夏薰:
“以为你会用在祁宴身上,没想到,只是迷倒两个下人。”
夏薰防备地盯着他。
胡人走到他面前,歪着脑袋看他会儿,说:
“原来你在这里。”
夏薰浑身震,倏地回头:“什人?!”
身后,穿着夜行衣男人,站在屋檐下,肩头还立着只乌鸦。
夏薰冷冷问:“你是谁?”
那人从屋檐下走出来:
他抬起头,几滴零星水珠飘落下来。
下雨。
夏薰抹去脸上雨水,他很清楚,他应该尽快回去。
祁回和脂归说不定已经醒,他至少要在祁宴回府前赶回去。
要是祁宴回来发现他不在,祁回和脂归又会受到他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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