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遥远间,只听司劫答道。
厉执回过神:“那你连眉头都不皱下?”
司劫紧紧看着他将碗底最后几滴残渣也用木勺仔细盛好,送到他眼前,答道:“心下欢喜,便忘。”
“……”
厉执蓦地怔,心内被丝丝牵扯,想想,好像隐约猜到他意思,却又觉得不太可能,便问道:“为啥欢喜?”
厉执张着嘴巴阵愕然,来回看司劫几遍,以为自己会错意,却见司劫静静看着他,并不再言语。
心底有什正呼之欲出感觉更加强烈,密集地渗透厉执所有感官,对于司劫这明显在刻意指使他举动,他竟没有像以往般有任何排斥,反而莫名觉得,如今司掌门,实在是过分可爱些——那种让他忍不住想要满足他所有愿望可爱。
他现在哪怕叫厉执给他摘星星,厉执也会立刻爬去房顶试上试。
所以再不带丝犹豫地将药碗端过来,厉执心情不错地搅搅,慢慢盛起勺,抬手抵在司劫唇边。
司劫微微低头,果真将勺中汤药无声喝下去。
司劫将他手上仅剩口喝掉:“为这个。”
这下猜想被印证,原来真只是因为他喂他喝药而已。非常奇妙地,在厉执眼里,司劫这样轻轻低头动作忽地与前些日子那蜻蜓点水吻重合,如果没记错话,那时他意思是,喜欢跟他亲嘴。
厉执紧盯司劫抿起薄唇,犹豫片刻,壮着狗胆目光诚挚道:“那……那再让你高兴些?”
说完,并不等司劫开口,厉执已然心头鹿撞地凑上去,噘着嘴出其不意贴在司劫唇角。
心想反正是他们两人都喜爱做事情,那就别怪他趁机占个便宜,谁让他看起来太好吃,他眼下实在忍不住。
厉执忙不迭又盛起来,勺接勺地送入他口中。
厉执以前自然是没少喂过厉狗蛋喝药,眼下动作十分娴熟之余,他下意识观察着司劫面色,见他面上仍是副波澜不惊模样,不由轻笑道:“司掌门,不苦吗?”
他想起厉狗蛋才出生那几年,几乎每日泡在药罐里,那时厉狗蛋手脚明明都蜷在起不能动弹,脾气倒是不小,全吐出来不说,撞翻药汁数不胜数,厉执气急会揍他几下,但那小小团,什都不知道,全凭本能抗拒,他到底怪不着他,度也很绝望,最后依然要强行掰着他嘴巴灌进去。
直到后来长大些,厉狗蛋喝药时候越来越平静,厉执本以为他是习惯缘故,现在想来,怕是也与他误会自己是被捡来有关,总之不再哭闹,只整张脸都是皱巴,闭着眼睛飞快咽下。厉执每次狠下心权当看不见,在喝完之后揉揉捏捏他,将他憋屈小脸抚平。
“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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