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抬头,与那少年目光正对上,瞬明白这话里意思。
且不说他擅自离京,无故缺席朝会,单是他把薛直等人拉下水就得罪不少人,扬州案他又是主审,有些人不敢拿宁亲王下刀,要对付他还是绰绰有余。
李释皱皱眉,看着苏岑道:“子煦受点委屈,事后会给你找补回来。”
苏岑点点头,他倒是不怕受委屈,本来还担心这京中风起云涌,有人拿他做文章来威胁李释,如今倒是松口气。
李释问还有事吗?
官船于冬月中旬抵达洛阳,行人停船上岸,小天子虽不便亲自出京来接,却还是专程派礼部仪仗队来接皇叔回京,路上旌旗飘扬,队伍铺设好几里。
洛阳到长安还得天行程,李释上岸后歇未歇,于是洛阳*员筹备半月之久周山行宫宁亲王看都没看眼,直接就上礼部马车。
起跟着上车还有半大少年,看着不过十二岁,却穿身黑衣玄裳,面容稚嫩,行为却板眼,冷冰冰张脸看着像祁林私生子,让人说不出来违和感。
等李释安顿好落座下来,冲那少年点点头,那少年开口便道:“长安城内收受过盐商贿赂*员共有二十八个,安插在各府中眼线都已经拿到罪证,其中以吏部尚书李琼和侍郎孙扬为首,所以这次狗急跳墙也是他们。他们集合百官上份联名奏章,弹劾您违背祖制,bao力废除榷盐令,是不把天子放在眼里,惑乱朝纲,扬言您不走他们便辞官返乡,小天子这才急急召您回京,恐怕也是实在没办法。”
百官集体辞官,届时朝政必然会陷入片混乱,政令下放却没人干活,下层民意也上达不天听。往小说是要重换朝臣,重新选拔、磨合、熟悉政务,往大处说就是动摇社稷根基,若是处理不当引起民沸民怨,甚至可能颠覆江山。
少年人摇摇头。
李释轻轻靠在锦衾靠背上,“那就告诉他们准备收网吧,李琼先不动,留着还有用,其他人罪证要明日早朝之前文武百官手
“哼,垂死挣扎,”李释冷冷笑,看着却像不甚在意,接着问:“柳珵呢?他没牵涉其中?”
少年人道:“柳相这次倒是没跟着瞎起哄,还帮着安抚群臣,看样子行贿事他并不知情。”
“他倒是会做生意,”李释手上扳指轻轻敲着窗柩,“那些人给他们百个胆子也不敢走,到时就会说因为柳珵苦苦规劝这才留下来,坏人反正都让做,他动动嘴皮子赚足人情又得圣眷,说不定在官盐里还能再分杯羹,何乐而不为?”
少年人点点头,接着道:“还有就是……”
话没说完,却着意瞥苏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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