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由管家带着穿过天井往后寝去,路看过去,出声问道:“你家老爷是蜀中人?”
管家脸讶然地回过头来:“大人怎知道?”
苏岑抬起下巴点点面前建筑:“屋面起翘,天井纵深较浅,外廊交错,这些都像是蜀中建法,想必是你家老爷住不惯京中房舍,特地找人打造吧。”
“大人您真是料事如神,”管家点点头,“们老爷确实是蜀中人,只是早年间举家迁来京城,如今早已经与那边没有联系。自幼便在徐家,签死契,当年跟着并过来,适才知道这些事,那些新来下人们只怕都不知道们本家其实是蜀中人。”
苏岑问:“什时候迁过来?又是为什要迁过来?”
酌片刻,扑通声跪倒在书吏脚下,抱住书吏脚脖子不撒手,“大人您要为家老爷做主啊,家老爷绝不是什刺客,他死冤枉啊,们这家子上有老下有小,他这走让们如何是好啊!”
书吏:“……”
苏大人您听解释……
说来也难怪这妇人认错,苏岑早晨从兴庆宫过来,身月牙白长衫,面貌也清俊些,看着不像官爷,反倒像没见过世面哪家少爷。反观书吏,年近不惑,黑脸宽腮,身官服,确实更像官府里端坐大老爷。
书吏不好意思地轻咳声,指着苏岑道:“这是们大理寺苏大人,你家老爷案子就是他来主审。”
管家想想,“迁家大概是在十二年前,至于为什,大概是因为老爷生意越做越大吧?们这些当下人也不清楚这些事,主人家让迁便跟着过来。”
苏岑点点头,也不再多问什。显然这个管家训练有素,口严很,不该说句也不会往外吐露,凡是能说也都是苏岑自己能查到。
路到后院
那妇人愣愣,眼里不信任闪而过,下瞬转抱起苏岑大腿:“大人您要为家老爷做主啊……”
苏岑:“……”
书吏道这是徐有怀正妻徐林氏,也是家主母,为徐有怀育有子,年八岁,另外还有两个妾氏都在厅里跪着,家人加上奴仆总共十七口,如今徐有怀死,家里就是徐林氏做主。
苏岑让书吏留在这里挨个询问案发当日他们都在干嘛,徐有怀平日里都与什人来往,可有结仇,近日可有异常,自己提出想在院子里四处看看。
徐林氏指派徐府管家给苏岑引路,延康坊这地段虽入不那些达官贵族眼,却也不是寻常人家住起。这徐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共有三进,二进围绕天井布置,左右还分别添置组庭院,三进为后寝,中间庭廊相连,院子正中留处活水,寓意四水归堂、藏风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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