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偃雪闭着眼道:“偷看话本?”
风听澜手上僵,有些心虚地松开师偃雪手腕,小声道:“只看点点。
“不健康。”师偃雪如是说道。
“噢。”风听澜不再盯着那话本,合上眼睛趴在师偃雪膝头犯懒。
正是芳菲落尽时节,清风拂着落红吹散在楼台,师偃雪垂眸看眼玩累安静趴在他膝头风听澜,心湖像是飘落片残瓣,轻漾起半圈涟漪,眉眼间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温煦。
月生日暮,明月照林间,风听澜未见有半分好起来迹象,师偃雪也无法,只能等裂缝开启。天君芫辛最精医术,想必倒那时自有办法。
师偃雪翻个身,手中折扇兀自摇摇,窗外倒是月明星稀,竹楼间点着盏微黄烛灯,几只流萤在楼栏间拖出道碧色轻光。楼下莲池里菡萏初绽,幽幽清香,时不时响起哗啦啦水声,八成又是风听澜半夜去玩水。
梨花淡白柳深青,上京日子过得很快。结界之内,小楼之中,更是清净无人扰。
师偃雪半躺在青藤塌上,左手指尖勾着只酒壶,膝头摊放着上京最时兴话本。暖阳清辉落在他雪色衣摆上,柔柔漾起层薄光。颗带着湿润水汽脑袋从他腰侧钻过去,趴上前去瞅他膝头话本。
“小孩子不要看这个。”师偃雪把捏住风听澜下巴,将他脸转过来,“又去玩水?”
风听澜发梢湿漉漉,方才还扎得好好长发已经散落在肩头,湿哒哒地贴在脸上。
龙天性喜水,小楼后有方莲池,风听澜常常趁师偃雪不注意跑去拍水玩。
不要扼杀孩子天性,师偃雪十分宽容地想道,亦不去管他。
烛灯晃晃,熄灭前绕起缕青烟。重重夜幕中,有人踏上竹楼,清冷水汽带些许荷香,月色正温柔。风听澜身上只着件玄色长衣,腰带松散,领口大敞半湿地贴在身上,勾勒出颀长身形。他赤足而来,留下串水淋淋脚印,乌黑长发微微卷曲,发梢滴水珠落在腰间。
“师父。”风听澜开口,声音低沉,尾音压,竟有几分蛊惑意味。
师偃雪躺在榻上,阖眸摇着扇子,也不吭声,想看看这货又搞什花样。
风听澜走到他榻前,半跪**子,握住师偃雪手腕,呵气道:“想与你结段露水缘。”
“角痒痒。”风听澜抖出对龙角,煞有其事地说道。
师偃雪伸手给他抓抓,风听澜喜欢用这招撒娇,他早已习惯。
风听澜眯起眼睛,随意坐在台阶上,把头靠在师偃雪怀里,道:“师父,你在看什?”
“人们胡编乱造东西。”师偃雪合上话本,随手扔在旁。
风听澜好奇地瞄眼,道:“为什不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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