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车撞吗?”
谭西原猛地抬眼盯着他:“不是,根本不是。”
“知道,谢衡说,但是鉴定报告……”
“鉴定报告改又改,是他们那些人特权,假也能变成真理。”
方唯想说些什,与他起控诉、谩骂或者发泄,什都好。但忽然想起手上显示着正在通话中手机,他下子失去说话立场。
人绑在床上,牢牢束缚住对方那浓烈而该死欲望,才得意安全生下庄越。
在谭西原记忆里,他和妈妈最亲密日子就是那段时间,女人肚子很大,躺在床上难得精神稳定,她摸着肚子里宝宝问谭西原想要个弟弟还是妹妹。那会儿谭西原已经学会偷偷去网吧查资料,个个拼音输进去,条条触目惊心信息再蹦出来。是弟弟还是妹妹都无所谓,他只希望不是个小怪物。
那是他们母子俩少有温情时光,没有撕心裂肺喊叫、没有不可克制欲望。他们坐在床边聊天,想着要给这个家新生家庭成员取什名字好,可这寂静温情突然被阵急促而,bao躁敲门声打断,像黑夜里颗颗炸在脚边炮火声。
紧接着,几个穿着制服人拥而入,挤在狭小房间里,个个面色严肃。
谭西原当时年纪小,却还是张着双手挡在妈妈面前。他妈妈曾经在戒毒所待过,出来后需要定期去附近规定地点检查身体,以防再犯。可怀孕,把这事忘得干二净。那些人看到她高高隆起肚子脸色刷全变。当晚便进医院,庄越是早产儿,谭西原不被允许进产房,和继父在门口苦苦守夜。临天亮才看见这个还未出生就注定命途多舛弟弟——不是个小怪物,虽然皱巴巴,特别丑。
——自己其实也在他们那些人里。
“想帮忙。”方唯说,谭哥帮他许多次,他也想回馈,也想帮帮他,“可不知道该怎办?”
谭西原看看他清亮眼睛,缓缓摇头,闭闭眼睛:“方唯,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该怎办。”
以前在公司里,谭西原是他们团队里主心骨,每个人犯错都不怕,反正有
庄越这个名字是谭西原起,个中含义不言而喻。只可惜,他妈妈是第个没有越过去。瘾君子有就有二,后来陆陆续续进好几次戒毒所,最终没有越过去。
而现在,轮到庄越自己。
仪器保持着机械滴滴声响,方唯遍体身寒,个字也说不出口。谭西原佝偻着背坐在椅子上,面色是掩饰不住疲倦。
“只有这个真正意义家人。”他声音在发抖,手抵在下半张脸上,“只有他个。”
方唯蹲下来与他持平,想去握他手,可又觉得不合适,时之间很是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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