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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幼城是座历经千年老城。在它还叫锦悠城时候,这里只是个超然世外、沂水舞雩自在小城,凭着凤鸣坊舞姬而名达天下。后来这里出位帝王,他功绩可谓震古烁今,锦悠城因此沾光,逐渐兴盛起来。几百年后,锦悠城更名为金幼城,挖渠修路,大建无数气派楼宇,成为十二州中数数二繁华大城。再后来,南炀国和白齐国之间开战,金幼城不幸被卷入战火,流民逃窜,百业凋敝,诸多美景被南炀国人用把大火烧尽。
战争过后,改朝换代,金幼城重兴百业,万家灯火再次亮起,可惜气数渐衰,再也回不到以往盛况。有人说,金幼二字取得不好,破坏锦悠二字清福,招致战乱,也会招来妖邪。知府不是迷信之人,并未理会这说法。直到从某天开始,金幼城接连出现命案,城中惶恐,许多人纷纷搬离出城。知府这才请来天虞山玄法师,只望平息此乱。
伏与玄来到金幼城郊外,千年岁月,他们见证过这座城兴,又目睹这座城衰。放眼望去满目凄凄,漏夜之下,百里衰草连天,光秃秃枝杈高低交错着,瞑鸦乱飞,从四面八方传来喑哑叫声。
伏驻足看须臾,忽然踏入及膝高荒草之中,兀自向深处走去。
窗外箫声戛然而止,玄睁开双眸,道话音隔着房梁传过来,声音不大,但是清楚。
那话音冷清,带着些许迟疑,问:“和尚,金幼城以前有别名字吗?”
和尚拨弄念珠,答:“有。”
“…叫什?”
玄和尚熟读史书,自是知道,答:“锦悠城。”
他破开碍事杂草,越走越深,深夜里万物都显得微茫,黢黑乱影在身边幢幢晃动。此地满是衰草和枯木,又逢夜黑,妖魔却像很熟悉这里样,自顾自地往里走,不曾停留,直至他来到棵古树之前。
这是棵早已死去桂树,高大粗壮,长年无言伫立于此,仰望其枝节交错,可设想其从前枝繁叶茂、落英缤纷样子。
几百年前,这个衰草连天地方定然风景如画。
妖魔路不曾说话,直到此刻,他凝视着这棵树,才终于缓缓开口:“昔往时,此处桂子飘香,满树鹅黄,风至则落如雨下。树下有方桌,桌
蓦地,窗外传来道坠地之音。
和尚闻声,转首看向外面,窗外月明风清,地上横着支白箫。那白箫身如玉,掺着缕血红,色泽绝顶,当是绝世珍宝。
不多久,那妖魔出现在门前。他两眉紧拧,神色复杂,好似震惊,又好似悔之晚矣。
玄将掉在地上白箫拾起,妖魔看向他,无端问道:“要去个地方,你是否与同往?”
和尚端详他片刻,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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