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环顾四方，唯有无尽晨霭，将他重重包围，上不见天，下不见地。
不知为何，伏竟有些发慌，叫道：“
玄。”
然而，四周寂然，没有
人回应他。这场面熟悉，很像他最近几年常做
梦。梦里，他被困在迷雾之中，那些他想要得知真相，就掩盖在重重迷雾之后。可是无论他如何伸手，也摸不到半点儿边际，他想尽方法，喊破嗓子，耗光气力，却还是被困在迷雾里，永无出头之日。
“玄！”
伏慌张之色显于脸上，害怕自己又陷
眼前阴气沉沉妖魔，对比玄想起画面，分明是同个人，为何却大相径庭，他道：“
希望你以后不再杀人。”
妖魔眸色黯，回绝道：“这个不行。”
“看来此处是你忘不故地，你却再残害当地百姓，这是你本心所愿？”
妖魔看向他，眸中情绪难明，“路行来，举步维艰，万事皆与愿违，本心值几个钱？故情在生死面前，又值几斤重？”
伏话说到半，忽然顿住，他想起段遥远往事。那时烈成池不愿当皇帝，他就在这棵桂树下对他讲道理。他说，小孩儿，你真以为这世上是事事顺遂吗？与所愿南辕北辙，天意不可违，这便是无常……
上摆着残棋。走前用法力封住此局，以为过不多久就会回来，把这盘棋下完。”
妖魔言罢挥袖，局被尘封数百年残棋显现在树下，连桂花都还留在棋盘上。
玄低头看向棋局，那棋盘上黑白子交错，黑子只差几步就可赢，不知黑子主人为何没有下完。他下意识地伸出只手，从藤编棋盒中拿出枚黑子，将这枚棋子落在它该落地方。
此时微风轻起，拂动棋盘上花瓣，为这张死气沉沉棋盘增分生机。玄看着那瓣桂花，些画面和声音在他脑海里掠过，赤发狐妖，香醇酒气，爽朗笑声，盲症小童，以及满地黄色桂花。这熟悉画面让他心上发热，仿佛切都已久违。
伏瞧见和尚单手落子，眸色渐深，这个和尚不管在哪世，都习惯于用左手对弈。
伏记起这段往事，忽觉讽刺至极。
他自以为身在迷局之外，原来，他不过是身处于更大迷局之中。
……
天际泛起鱼肚白，城郊荒野陷入晨霭之中，白茫茫片，什
也瞧不清，伸手不见五指。
二人往回走，伏在想心事，走神，等他抬头时，已不见和尚踪影。
最关键枚黑子落到这里，其实这盘棋局胜负就已分。只是这场胜负，迟来将近五百年。
“是你赢。”妖魔说道。
听闻此话，玄看向他。
“赢能如何？”
“会信守约定，答应你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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