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铭踏前弯身,伸手过去,小木猴上仍带着体温。
他指尖颤抖下。
过几日,万岁赐礼陈府,其中份指名只给陈则铭人独自赏玩,其他人等不得观看。陈则铭心中好生奇怪,谢过恩,接那小盒,回到自己房中,打开看,如噬雷击,险些昏厥。
那盒中,
她话两人都心知肚明,此地人多口杂,难免隔墙有耳,又何需说出来。
陈则铭心中百感交集,他真想踏上步,牵住她手,告诉她就是她以为那样。但冥冥中有什阻止他这样荒唐冲动。你能为此搭上全家人性命吗,他自问着,想象中后果让他不寒而栗。
从听到圣旨那刻起,他已经做决定,只能退却。
因为他别无选择。
荫荫转过身,抬头看着宫墙,那上头枝桃花不甘寂寞探出墙头,天空在它身后,那样遥不可及和冷漠。她记得乡下天空不是这样,那是高远,是纯净,是生机勃勃,为什在这里却变呢?
僵。她身旁宫女探头出来:“呀,是陈大人不是,是国舅爷。”荫荫垂目道:“不许乱说。”那宫女连忙住口。
这却是她入宫数月后,两人第次有机会这面对面,然而只是相对无语。
荫荫说这话,半晌不再抬头,那宫女觉察气氛古怪,悄悄退进去。
陈则铭立片刻,终于低声道:“贵人娘娘。”
荫荫震,飞快看他眼,似怒似怨,突然转身,将他关在门外。
荫荫怔许久,顽固地继续道:“直以为,嫁会是你。”
陈则铭惊,不自主左右环顾。荫荫看着他,眼中神色复杂。
待陈则铭转过头,她已经步入宫门中,转身朝他粲然笑:“哥哥,很好,回去替向父母跪安吧。”说着,蹲下身,将手中物件放在门槛之上。她放动作很缓慢,似乎旁若无人,又似乎依恋不舍,但她始终没再抬头看他。
陈则铭默默看着她举动,那是灯会那夜,他赔罪送给她桃木猴子。
红漆大门终于悄然合上。
只听门砰地响,陈则铭立在原地,心中砰砰直跳,半晌不能动弹。
第二日,陈则铭又到昭华宫前,远远便见名女子亭亭玉立在门前。陈则铭走到跟前,凝目看她,也不开口,看片刻,将视线微微移开。
荫荫咬唇:“以为你不会来。”
陈则铭沉默半晌,低声道:“小时候,你若有什事生气,总爱将锁在门外,还定要第二日,原地原时郑重赔罪,否则便要大闹场。不肯,外婆便总说是男孩子,该心怀天下让让妹妹又有何妨。”
两人相对笑笑,隔半晌,荫荫低声道:“那时候,直以为”说到此处,却又住口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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