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铭面无
他突然深刻地体会到杜进澹老谋深算,比起他们自己在政治上还是嫩,战场兵戎相见,比起这些实在是太直白太简单。
所以他才能如鱼得水。
他渐渐明白,和良心道义这些比起来,原来有其他东西更重要。
这样祸根是不能留。
他暗暗地,平淡地起杀机。开始静静地等待,等待这件事过去,等待机会再次来临。
他平静地看着那张昏睡中容颜。将手掩到那口鼻上,感受着那沉重呼吸。
只要狠狠压住不放,就可以。
他却把手又拿下来,他还有侥幸心理,希望能混过去。
那萧定就不能有事。
就这样直坐着,天还是泛白。
知道瞒得多久,只能能拖多久便是多久。
萧定中间清醒过,瞅着他笑笑又昏过去。
那笑是幸灾乐祸,是冷眼旁观,是等着他遭报应。萧定从开始就没打算悄无声息地死去,他是定要闹腾够本呢。
陈则铭也有些佩服萧定硬气。
这个人天生贵胄,应该是从来没挨过打。这顿鞭子连五大三粗壮汉也得个把月才能下得床,这个人却满心还想着嘲笑。
朝中直没什动静,直到数日后,次早朝中,殿帅朴寒上奏,说看守废帝老宦官居然无故死,这事情实在可疑。
陈则铭与杜进澹对视眼,彼此都没作答。
朴寒道:“那宦官曾任内官监太监,在宫中数十年,也算老人。以往并不曾见有什病痛,怎废帝被关数月,那宦官突然便猝死呢?这消息传出去,天下人难免生疑,对万岁声誉有损啊。”
杜进澹出班:“已有太医验过,说是中风这本来是宫里头小事情,外人捕风捉影也就罢,不知道朴将军在朝堂上特意提出,到底是什意思?”
众臣都看陈则铭。
陈则铭命陈余小心照顾,不得走露风声,同时给他银子,让他到御膳房打点打点,请对方送些好东西来。
他要把他养得好好,再做打算。
他明白自己是绕不过也敌不过这个人。
他就是道坎,哪怕自己做再辛苦,忍得再苦闷,命里注定会有这个人出现,压着你,堵着你,把你手中切统统毁掉。
你有怨言又有什用?这是命。
陈则铭也不气恼,他只是有种从心底到指尖冷意。
他不是怕死,但他希望自己有朝日能有个体面死法,家人能以自己为荣,而不是为自己所累。
他用白布仔细包扎好萧定脖子上伤。
那是他愤恨下咬,他当时唯念头就是折辱眼前这个人,让他屈服。然而现在他清醒,折辱这种事情,并没意义。
,bao力只能发泄怒气,死亡才能改变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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