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夜，萧定睡在
静华宫。
曹臣予自然不敢多话，连忙让人把此处清扫干净，再拿被褥给萧定铺上。自己在地上打个铺盖，至于其他小内侍，当然就只能睡门外或者偏殿。
这宫殿破旧，少人修缮，当年关萧定
时候，独孤航曾派人来修整过两次，此后就再没人光临。到深夜，冷风从窗缝里直往殿内灌，房子里虽然燃火盆，却并不怎
暖和。
萧定倒在床上，听到窗子嘎吱嘎吱地响，还不时被风吹得洞开，不禁喃喃道：“这窗子到底还是没来得及修”
曹臣予边拿东西抵住窗页边道：“奴才明日派人来修修便是。”
这太真实，真实到他竟然有些惶恐。
那扇门似乎有千钧之重，萧定始终推不开。
他站在门外，将手扣在门环上，却紧握住那鎏金铜环，唯恐发出任何点声音。里面鼓声迈过高潮，似乎是水流渐缓，又突然急促起来，如抽刀断丝样到最激烈处骤然无声。
萧定愣住，这时候门突然开。
迎面而来人看清萧定打扮，骇跳，立刻跪倒下来，连声称罪。
接敲在他心上。
突然，萧定醒悟过来。
他凝神细听，这居然不是幻觉，耳边分明就是陈则铭当初敲那调子，有人正在奏。
他吃惊地跨出宫门，左右张望，那节奏铿锵敲击声因为在宫墙间不断回荡而更显分明。
身后曹臣予追出来，那种迭声呼喊万岁声音让他觉得厌烦。
萧定并不答话，他并不是在与曹臣
萧定恍然不觉，只往门里看过去。见场中立放着面大鼓，鼓前敲击汉子赤着上身满身是汗，正将双手鼓槌交到处，也朝他低头跪下来。
那人面目陌生，从来没见过。
萧定满腔激动脚踏空，竟然瞬间脑中片空白，什也听不清楚，片刻后醒过神来才听面前人正道：“这是太子为迎接路将军得胜回朝，设宴所用舞曲，臣等正在勤加练习”
他仔细看，发觉这是乐府名*员，自己也曾见过，这时候却无论如何想不清姓名。茫然片刻后，萧定低声问道：“这是什曲子？”
那*员道：“这本来是用于震慑敌人阵前军乐，太子特意叫人新改，名唤《将军令》。”
萧定猛地停步，回身怒道：“住口！”
曹臣予吓得立刻闭嘴。萧定抬起头，那节奏还在他头顶盘旋，不曾消失，萧定难以置信地听会，忍不住追逐而去。
直到那鼓声越来越重，渐渐已经近在咫尺，萧定才放慢脚步。
他已经分辨出那声音来自宫中乐府，全然不是自己以为臆想。
那敲击声是鼓声，而且是大鼓，隔墙听起来其声震耳欲聋，气势磅礴，雄风烈烈。全然不是自己之前以为如梦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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