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什恭敬地合掌鞠礼,那日学过宫廷礼仪,该行跪礼。正在犹豫要不要跪时候,却被罗什暗示不必跪。只好弓身行礼。姚兴对着罗什合掌回礼,饶有兴趣地看眼。从他看眼神里得知,他早就不记得之前已经见过次。
坐进客厅上座,僧肇奉上茶。姚兴哈哈笑着:“不知朕此刻前来,是否打扰国师。”他对踞坐在下首看眼,颇有深意地说,“朕可是听说国师自前日将此女带走,连两日不曾出屋。”
罗什微微笑,颌首道:“陛下可知当年在凉州时,罗什曾经有妻?”
“朕略有耳
,现在才走出房门。之前浑浑噩噩之时,根本没注意自己到底身在何处。只依稀记得在草堂寺里与他相见后,他拥着走不到刻钟。可见他住所离草堂寺不远,但却不在寺内。
在接近正午阳光下眯眼打量这个庭院。是个很大很雅致院子,花圃中边是松柏,边是腊梅,种满各色花卉。正是腊梅花开时节,幽香阵阵,袭人心脾。庭院正中人造小湖边是假山堆砌亭台水榭,中轴线上是五开间重檐歇山式主屋,雕梁画栋装饰精美。两侧厢房也很典雅华美。
路上有仆人在打扫,还有僧人进出,看见他牵着手,都面带惊诧。罗什吩咐仆人唤夫人,僧人唤师母。理家之事,日后由来做主。他带着走进主屋会客堂。正中设张非常考究罗汉榻,两边是低矮些小榻和几案。案桌上供奉着佛祖像,袅袅檀香烟霭升起,整间屋子清香淡雅。
跟他这久,还是第次住得这豪华。他传记中说他“不住增坊,别立廨舍,供给丰盈”。姚兴待他,确是非同般。
想到姚兴,突然想起件事。轻声问罗什:“那日在草堂寺大殿,你向走来时姚兴曾经拦住你。你到底对他说什,他便不再拦你?”
罗什意味深长地笑,凑到耳边说:“有二小兒登吾肩,欲鄣须妇人。”
倒吸口气,捂住嘴巴瞪圆眼:“你,你为何要这说?”
他淡淡地笑:“即便罗什不这说,你以为后世刀笔之吏会改写这段话?”
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确,他无论对姚兴说什,都不会改变这个惊世骇俗记载。唉,只是心中仍旧有些不舒服。看他风清云淡地毫不在意,想想又释然。他说什并不重要,反正后世总会这样写。所以,何须在意呢?
僧肇进屋,低声告诉们姚兴即刻到。罗什点点头,带着们出门,站到院落门口等候。听到脚步声马蹄声车轱声纷纷响起,大队人马拥着几辆马车缓缓而来。正中是辆明黄豪华马车。到院门口,几个太监拥上,搀扶着姚兴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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