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什正容,缓步说道:“佛法东传入中原,始于汉明帝。魏晋之后,经论渐多。然已存之汉文佛经,皆为天竺西域僧人所译。行文聱牙,义多纰缪。皆由先译失旨,不与梵本相应。如此经文,实难为中原众生理会贯通。罗什在中原多年,通览汉书。若能将罗什所学梵文经律译转汉言,可大兴中原佛法。”
姚兴越听越兴奋,不禁拍掌称道:“好!国师梵华皆通,确是译经不二之选。不若就在草堂寺设立译场,需任何资助,朕必允诺。”
“译场组织严密,需多人相助。罗什有二十四名龟兹弟子,他们在梵经上可助罗什。但有能力相助译经汉人弟子唯有僧肇人,恐无暇人身兼笔受证文诸多事项。”
“这个好办!”姚兴两眼放光,点头道,“朕即刻下旨,招募各地有才学之僧人来此,拜国师为师,同助国师译经。”
姚兴走后,下午佛陀耶舍终于到。他汉语不畅,费不少力气才到达草堂寺。罗什已在之前听详细说与佛陀耶舍见面过程。他对好友来长安相助译经雀跃不已。两人二十多年未曾见面,自有许多话要说。让他们畅谈,自己在僧肇陪同下熟
闻。听闻国师之妻虽是龟兹公主,却是汉女。温文娴淑,才慧过人。十六年前已有身孕,可惜难产仙逝。”
罗什眼光飘到身上,微叹口气,含糊地说:“罗什与妻,乃因缘和合之果。历经几十栽风雨,本相约地狱再见。佛祖垂怜,让罗什有生之日再见吾妻,已是宽怀。”
姚兴现出恍然大悟神色,顺着罗什眼光上下打量:“难怪法师在讲经时有如此惊人之举,原来此宫女与法师之妻相貌酷似。法师乃至情之人,这多年依旧记挂于心,朕实在钦佩。”
吃惊地张嘴,姚兴想象力还真好。罗什笑笑,不言语,随便他猜去。听得姚兴又说:“当年国师之妻,若能产下后嗣,如今正是青春年岁。风采翩然,定肖国师。朕念及此,实觉可惜啊。”
罗什跟对视眼,不知该如何回应姚兴。姚兴看们在交换眼神,哈哈大笑:“好在法师睿敏,自有神机。很快便能得双生儿,哈哈,可喜可贺啊。”
罗什有些尴尬,合掌鞠:“陛下,前番之语,乃是错算。罗什现在才知,妻患有顽疾,怕是无法再妊娠。”
姚兴愣,摇头道:“如此,真是可惜。”喝口茶,想想又说,“国师,让朕替你安排吧。”
心中紧。姚兴所谓安排,便是送十名宫伎。这是史实,无法避免。到时该怎样办?
罗什摇头:“陛下毋须费心。罗什已垂老,还有更重要之事,等待罗什在有限之年完成。”
姚兴诧异:“国师已在**收徒,还有何事更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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