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底,各州府上报政事极多,更兼草原朗羯部落日益坐大,举动都要倍加留心直接报送,檀轻尘批阅处理整夜,通宵未眠,却仍是神采奕奕。
小顺子见他得空,忙奉上碗核桃酪,禀道:“王爷,找来人已经在外候整夜啦。”
檀轻尘推门而出。
只见书房外站着三个年轻人,色身形修长、容貌秀美,不知是天气冷亦或是心中害怕,都在簌簌发抖。
冷眼端详番,见中间少年眉如春山,眼横秋水,最是有几分相似,但鼻梁不算挺秀,嘴唇轮廓亦不够明晰优美,更兼肤色苍黄,哪里有贺敏之万分之风神?
檀轻尘冷冷笑:“咱们……好个咱们!”
檀平道:“王爷,只要看住聂十三,贺敏之也翻不出什花样。”
檀轻尘道:“他花样再多,人还在本王手中。再说本王又怎会全无准备?”
翻开道折子,随口问道:“让你找人都找到吗?”
“已找到几个,都不十分合用。”
咱们家被封,你住哪里?”
聂十三道:“就住城西郊外。那地方僻静,正有个极难紧要关卡过不去,趁着这些时日可以琢磨演练。”
檀平回禀完毕,檀轻尘道:“让蝶楼守在城西,聂十三有异动,即刻来回。”
檀平道:“这事甚是出奇,聂十三直对贺敏之情深义重,这番作为竟像换个人,让人心寒齿冷,想必其中有诈。”
檀轻尘笑道:“小师弟从小性子冷,翻脸就不认人,更是心求剑道。当年在山上,最疼他二师兄因病死,下葬当日他为着招剑法未曾练好,竟终日不离剑室,更不曾为二师兄落过滴眼泪。这看,今日他对敏之无情也属寻常。”
沉吟片刻,吩咐只留下中间少年,又让小顺子准备烙铁。
此时天色将明,天边
“下月初三前办妥此事。”
转眼便是十月初。
这些天来,聂十三每日只在郊外冥想或是试剑,毫无异常举动。贺敏之在牢中好吃好睡,间或傅临意等还寻他聊天玩笑,杨陆趁夜带酒进大狱,与他大醉场。
檀平去狱中看过小英子,还带着小英子徒弟小顺子,说王爷不便前来,只让自己过来探视。
小英子感动之极,涕泗横流,哭着磕头,吩咐小顺子务必以死相报王爷大恩。
“只不过……敏之擅算计,此事真真假假,暂时也摸不透,所以那晚在牢里,没有把菩提生灭丸给他。”
思量会,确认道:“他们说话,你记得字字不错?”
檀平道:“牢房墙角处安熟铜千里追风管,属下听得清清楚楚,字不差。”
“说到苏缺时,果真说是“咱们每年都要记得祭奠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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